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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少陵一早上的好心情被她噎得全沒影了，宋若詞醒過來，揉著眼睛嘀咕：&ldo;你們怎麼大早上的就吵啊，吵什麼呢?&rdo;

&ldo;脖子好酸!&rdo;沈如伊打著哈欠，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正巧，屋子裡傳來杯子碎掉的聲音，同時還有楚陌景的叫聲：&ldo;紀叔叔!&rdo;

沈如伊一個激靈，瞌睡蟲全跑光了，阿九跟祁少陵對視一眼，推開門沖了進去。

房間內，紀恆手撐著桌面，臉色白得嚇人，整個人都好像有點虛脫，他衝著楚陌景擺擺手，坐了下來，&ldo;沒事，就是一直全神貫注的施針，這會鬆懈下來，就有些脫力，等會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rdo;

&ldo;這是成功了嗎?&rdo;阿九拉著楚陌景的手腕，稍稍運起內力試探了一下，只覺得像是羽毛飄進大海，一點動靜都沒有，換做以往，應該是會被楚陌景的內力反震回來的。

&ldo;對，&rdo;紀恆笑了一下，語氣有點虛，彷彿接不上氣似得，&ldo;從現在起，阿景就是沒有內力的普通人了，除非特殊情況，否則他這樣會維持一個月……時日不多，我希望你們儘快趕往千層塔。&rdo;

&ldo;紀叔叔的意思是……&rdo;祁少陵詢問。

紀恆道：&ldo;明日就啟程。&rdo;

&ldo;會不會太趕了，阿九的傷勢還未痊癒……&rdo;宋若詞猶豫著說。

紀恆想了想，就說：&ldo;你們用馬車趕路吧，路上別急，也別攪和進江湖上的紛爭，北郡這邊到堯都千層塔最多二十天，足矣。&rdo;

楚陌景聞言，一一應下，但他看紀恆這副模樣卻實在不放心，紀恆示意他安心，起身笑道：&ldo;你們商量一下行程，就讓沈姑娘送我一段路，我正好有事跟她說。&rdo;

沈如伊沖阿九他們點點頭，過來扶紀恆出了門，她小聲問：&ldo;您……&rdo;她有點想問紀恆付出了什麼代價，但又開不了這個口。

紀恆做了個口型，不以為意的搖搖頭。

‐‐十年內力罷了。

沈如伊懵了，眼眶瞬間濕了，&ldo;您竟然也捨得?&rdo;

&ldo;自家孩子，有什麼捨不得的?&rdo;紀恆笑著反問，&ldo;我都不心疼，你哭什麼?&rdo;

沈如伊沉默了一會兒，&ldo;紀叔叔，我多問一句，這麼多年來，你都沒成親，也沒有自己的孩子，是還惦記著我姐姐嗎?&rdo;

&ldo;你別誤會，過去的事都過去了，阿景，九卿，少陵，他們就跟我親生孩子差不多，我也沒什麼好遺憾的，&rdo;紀恆解釋道：&ldo;我不成親只是沒遇到合適的，不是因為你姐姐。&rdo;

&ldo;我還以為……&rdo;沈如伊嘆了口氣，這些年來她姐姐過得幸福美滿，她看到紀恆孑然一身，為北郡之事奔波，為晚輩操心，到今日都未成親，還以為紀恆是沒忘記她姐姐，心裡有點難過，&ldo;是我多慮了，不過您耗損十年內力不告訴他們嗎?&rdo;

&ldo;你千萬別說!&rdo;紀恆叮囑她，其實紀恆真覺得無所謂，他是大夫，要那麼高的功夫也沒用，內力沒了還可以再練，但是……對於楚陌景三人，當年紀恆去山上看望枯骨老人時，曾聽他提起過，這三個孩子都是命途多舛，眼見著楚陌景出事，紀恆就想起枯骨老人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