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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闆拿著裝了水的水槍出來了,遞給趙尤。趙尤笑笑地接過水槍,說:&ldo;我還沒結婚呢。&rdo;
王老闆點著頭道:&ldo;試試。&rdo;他忽而一拍腦門,起身走到外頭,片刻後,拿著一瓶藍色指甲油進來了:&ldo;是要這個顏色嗎?&rdo;
他道:&ldo;小琴喜歡用這個顏色,她家用的油漆也是我們這兒買的,就是那批貨賣完了,沒進了。&rdo;
筱滿笑著說:&ldo;先前見到你的時候還是小王呢,這會兒都成老王了。&rdo;
王老闆哈哈笑了兩聲,坐不住,又起來了,又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了個大西瓜出來,一切二,吆喝了聲:&ldo;肯定甜!刀一挨上去就裂開來啦。&rdo;
他開始切西瓜。趙尤拿著水槍起身,走到了那些紙箱前,開啟其中一隻印著泡麵商標的看了看,裡頭確實都是泡麵。
王老闆在廚房裡就問了:&ldo;午飯還沒吃呢吧?要不下碗麵條?&rdo;
筱滿道:&ldo;您太太不在家啊?&rdo;
王老闆道:&ldo;帶孩子回孃家去了,走親戚。&rdo;
趙尤在客廳裡踱起了步,那大相框裡能看到一張全家福,照的是禿頂,穿西裝的王老闆和一個穿白裙子的中年女人和兩個都穿著花裙子的半大女孩兒,趙尤道:&ldo;兩個女孩兒啊?上學了吧?&rdo;
&ldo;是,是,上小學了。&rdo;
&ldo;還沒放暑假呢吧?&rdo;趙尤問道。
&ldo;哦,婆娘孃家辦喪事,遠親,我也不認識,就沒去,留著看店。&rdo;王老闆一頭說話,一頭把切好的西瓜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几上,自己拿了一片就啃,催促筱滿:&ldo;吃啊,吃。&rdo;
趙尤的視線往上,那大相框上還高高地掛著一整排黑白人物照,靠近窗戶的地方還有個高掛著的供奉觀音的佛龕,不滅的紅色通電蠟燭把觀音大士的臉照得紅彤彤的,佛龕前敬了三柱香,佛龕下面擺著張小板凳。
&ldo;那是我爸和我媽,還有我爺爺奶奶。&rdo;王老闆說,&ldo;都不在了。&rdo;
趙尤點著頭,手背到了身後去,指著大相框裡的一張照片問:&ldo;這個人是您吧?&rdo;
那照片裡有一個和王老闆的面貌有幾分相似的小男孩兒,他正站在黃山迎客松前,背著個紅水壺,昂首挺胸。
&ldo;這是您和您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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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客松的照片邊上還有一張合照‐‐一長一幼兩個面貌相似的人手裡共同舉著一隻藍色的蝴蝶狀的風箏,背景是學校禮堂似的地方,兩個人笑得很開心,那小的,像是王老闆的男孩兒胸前掛著個紙做的勳章,環繞著勳章一圈,寫有&ldo;黑山初中第三屆手工比賽金獎&rdo;的字樣。
趙尤說:&ldo;得獎了?您和您爸長得挺像。&rdo;他回頭微笑看王老闆,王老闆這會兒又不在客廳坐著了,拿著笤帚掃起了客廳裡的瓷磚地,那瓷磚地上灰撲撲的。王老闆順口答音:&ldo;啊,嗯,對……手工獎……&rdo;
趙尤和筱滿交換了個眼色。趙尤往廚房晃過去,問道:&ldo;風箏不在了?那是風箏吧?&rdo;
&ldo;早壞了。&rdo;
筱滿問道:&ldo;房子是您租給翁情的吧?你知道她在周圍結交了不少朋友嗎?&rdo;
王老闆搖著頭,笤帚揮舞進了廚房的水泥地,唉聲嘆氣地說:&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