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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寶打折五十塊錢一件的靛青色純棉短袖t恤，黑色工裝短褲，頭頂總有幾根不服貼的短毛翹起來，從來不用香水，只有淡淡的牛奶香皂的氣味。
窮得叮鈴桄榔，摳得坦坦蕩蕩。
嚴越：&ldo;你不是大學生嗎，怎麼這麼缺錢？&rdo;
阮知慕：&ldo;啊，不然呢，房子車子從天上掉下來嗎。&rdo;
嚴越：&ldo;你爸媽不給你錢？&rdo;
阮知慕：&ldo;你有完沒完，洗不洗澡，不洗我洗了。&rdo;
阮知慕沒有和小屁孩探討人生的打算，打了個哈欠就準備去洗澡。
轉身的瞬間，聽到嚴越在身後幽幽道：&ldo;我從剛才就有一個疑問。&rdo;
阮知慕：&ldo;？&rdo;
嚴越：&ldo;你這麼摳門的人，為什麼會幫我付藥費？&rdo;
阮知慕：&ldo;……&rdo;
嚴越抱著胳膊，慢慢道：&ldo;剛才在醫院藥房，你用你的醫保卡，幫我付了藥費吧。&rdo;
按理來說這是違規的，這算是老百姓私底下的潛規則，一般也沒人查。
但是這個舉動是阮知慕做出來，就非常反常。
阮知慕磕巴了一下：&ldo;……反正能報銷啊，你又沒醫保卡，我現在身為你的監護人，幫你付個藥費也沒什麼，你還不樂意了。&rdo;
嚴越：&ldo;楊桃不給吃，藥費倒是很大方啊。&rdo;
阮知慕：&ldo;……&rdo;
嚴越慢慢地笑了。
這是他到家這麼多天以來，阮知慕第一次看見他笑。
那種笑，讓阮知慕想起了某種危險莫測的冷血動物。
嚴越微微側過身，在他耳邊道：&ldo;……你其實很怕我把受傷的事告訴叔叔吧。&rdo;
&ldo;你知道我現在身上沒錢，如果要付藥費，勢必要向長輩討要，那麼受傷的事就會暴露，我叔叔會責怪你監護不力‐‐到時候，你要怎麼向我叔叔交代呢。&rdo;
阮知慕徹底沒聲了。
他沒想到嚴越會猜出來。
對於嚴越受傷這件事，他想的第一件事，當然是不能讓恩師知道。
恩師今年要帶畢業班，估計挺操勞的，他連帶孩子這點事都做不好，在恩師那兒面子往哪擱，弄得不好說不定關係都僵了。
他估摸著，嚴越這種叛逆小孩，應該也不願意把受傷的事告訴家長，怕丟面兒。
那麼正好‐‐他也不用費勁想辦法了，矇混過去，過上幾個星期，嚴越的傷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
阮知慕：&ldo;隨便你怎麼想，你自己打架受的傷，跟我有什麼關係。&rdo;
嚴越舉起手機，點亮螢幕：&ldo;那我打電話給嚴明華了。&rdo;
阮知慕：&ldo;……&rdo;
嚴越按下了數字1。
阮知慕：&ldo;……&rdo;
嚴越又按了3個數字。
阮知慕：&ldo;……&rdo;
嚴越按全了11個數字，手指慢條斯理地移動到了撥打鍵上。
按下去的前一秒，阮知慕抓住嚴越的手，拉離了手機螢幕。
阮知慕擠出一絲笑：&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