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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曉得伏傳爬到市場二樓,跌跌撞撞地去翻水罐和食盒。
先捧著人家喝殘的茶水咕嚕咕嚕灌了一番,發現某間房裡吃食尚多,乾脆就坐了下來,這糕那餅啃上一堆,噎得拼命拍胸口,又咕嚕咕嚕找水喝。
不慎喝到半壺烈酒,伏傳呸地噴出來,嘴裡嘶嘶作響:「辣,這麼難喝!」
謝青鶴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伏傳已拎起酒壺,面不改色地澆在自己最大的傷口上。
「不好喝是真的。好用啊。」伏傳臉色蒼白,輕點自己各處穴道止血,「痛死了嗷!」
這時候渾身是傷,衣裳都被砍成了破爛,伏傳也顧不得那麼多,三兩下就把自己扒了個光溜,用屋內找到的烈酒把渾身上下都澆了一遍。烈酒澆上傷口,那滋味也夠喝一壺了。伏傳也怕疼,一邊給自己澆酒,一邊在屋子裡轉著圈蹦躂,嘴裡不斷嗷嗷嗷。
謝青鶴又好笑又心疼,可小師弟渾身上下都是外傷,又在泥地裡摸爬滾打,要他出面處理傷口,最穩妥的方式也是用烈酒洗一遍。現在小師弟光溜溜地在屋子裡蹦躂,他也不好推門進去。
伏傳也是個狠人,對自己兇殘下手之後,又吃了兩顆護心的藥丸,這才把熊楚臣的腦袋拎出來。
他把熊楚臣的腦袋保護得很好。
一來害怕被奪走,二來害怕被毀容破壞,他為了護著這個腦袋,被鐵甲騎士放了不少冷箭。
熊楚臣還保持著死前的錯愕與驚訝。彷彿不相信伏傳會殺死他。
「你說自己是奉命行事,我也能體諒你的難處。不過,你提刀上馬欺辱凡夫俗子的時候,就不能總說身不由己了。我也有許多難處。不殺你吧,別人說我是大魔頭。殺了你吧,又怕你把騾馬市的無辜都殺掉——你答應把那些人放走,我都很意外。你把他們放走了,拿什麼要挾我呢?」
伏傳解開熊楚臣打結的頭髮,用手草草給他挽了個髻:「唉,你說,你做點什麼不好,為什麼非要這麼隆重地來陷害我呢?你跟楊柳河那一批喜歡切手切腳切耳朵鼻子的邪派壞蛋,到底是什麼關係?」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你們千乘騎也不會只有這幾個人吧?」
「千乘騎上邊是龍鱗衛。龍鱗衛上邊還有樞機處。樞機處再往上……是皇帝了啊?」
「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師父說了,大師兄平生什麼都吃,就是不肯吃虧。我既然是他的繼承人,當然也不能吃虧。你們一個個的豁出本錢來誣陷我,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歪門邪道厲害,還是小爺的慕鶴槍厲害!」
謝青鶴揉了揉耳朵。
木嚇槍?
目壑槍?
……慕鶴槍?
小師弟的這個彩虹屁,有點厲害了。
第39章
謝青鶴只等伏傳處理好傷口,就想出面相認。伏傳如今的情況實在不大好。被砍得破破爛爛渾身是傷,除了烈酒與護心的丹藥,年輕人什麼也沒帶。謝青鶴出門好歹還帶上了一些外傷藥。
再者,謝青鶴也要訓誡他。
今日之事,伏傳只憑一腔意氣,並未細想後果。
謝青鶴能理解他為何要取熊楚臣的頭顱,無非是想公諸武林,自證清白。
可伏傳殺了熊楚臣之後不趕快逃跑,反而胃口大開,非得把騾馬市裡的鐵甲騎士一併趕盡殺絕,這後續的作為就太不理智了。不是謝青鶴婦人之仁,這批鐵甲騎士殺了不少無辜,死得不冤枉。
謝青鶴不滿的地方在於,伏傳並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殺這數百鐵甲騎士純粹是弄險。
若沒有謝青鶴潛在暗處幫他殺死幾個埋伏的敵人,伏傳如今是死是活也不好說。
小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