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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璁聽此,大為觸動。恰巧,他在南京街頭閒逛時,結識了一位擅長星相術的御史肖鳴鳳,此人將張璁的面相認真觀察一番,又推算了一陣,勸他千萬不可停考,要再拼搏幾年,因為從他的命相看是&ldo;從此三載成進士,又過三載當驟貴。&rdo;張璁想想王瓚的話,又聽星相家這麼一說,不覺心動興起,便想既然已經考了這麼多年,再試一科倒也無妨。於是,他又潛心讀書,搏鬥考場。正德十六年的辛巳科,時年四十七歲的他,果然中得二甲第七十七名進士。
當朱厚熜和以楊廷和為代表的內閣大臣,因興獻王尊號展開激烈爭論時,正任禮部觀政的張璁卻在一旁,靜觀著這場君臣禮儀之爭。他始終想著王瓚的話。憑著幾十年的人生經驗,他深知&ldo;胳膊扭不過大腿&rdo;的道理。那一班老臣現在與皇帝爭來爭去,只因新帝根基未穩,自己又人多勢眾,暫時佔得上風。但時間長了,誰勝誰輸不就一目瞭然了嗎?對呀,皇上孤身作戰,現在正需要有人站出來幫助哩。我如果挺身而出,助皇上一臂之力,說不定會應了王瓚和星相家的話,受到皇帝的賞識,重用提拔,一步登天哩。想到這裡,張璁深深感到這是一次出人頭地的絕好機會,一定要牢牢抓住。
實際上,評議大禮是張璁政治學術上的強項。早在正德十三年(公元1518年)正月,他在家鄉創辦羅峰書院時,就精通三《禮》,對此有過深入透徹的研究,還撰寫出《禮記章句》一書。他抓住這次政治機遇,發揮議禮的學術優勢,於正德十六年七月三日向嘉靖皇帝呈上《大禮疏》,提出與皇帝的觀點相一致的主張。疏中有云:
真正的孝子,最重要的是尊敬雙親。尊敬雙親最重要的是要天下都照行。陛下嗣登皇帝位,即議追尊聖父以正其號,奉迎聖母以致其養,這是最大的孝道啊。
皇帝看到這裡,禁不住點頭稱是,其孝道觀點正與自己如出一轍。接著又看下去,只見疏曰:
廷議結果拿漢定陶、宋濮王的故事,說繼承了皇位就應該為人之子,不得再顧私親。天下哪有無父母的國君呀?漢哀帝、宋英宗雖固定陶、濮王子,然而成帝、仁宗都是先立為嗣,養在宮中,其為人後之意是明擺著的。所以說師丹、司馬光的言論在當時是可以的。現今武宗無子,大臣遵照祖訓,以陛下倫序當立為皇帝。遺詔直曰&l;興獻王長子&r;,並沒有要您成為人後之子啊。則陛下登基,實際上是繼承祖宗之統,與預立為嗣,養之宮中的人是截然不同的……
看到這裡,小皇帝抬手啪的一聲把桌子拍得山響,侍立在旁邊的德興嚇了一跳,慌忙跑過來說:&ldo;萬歲爺,怎麼啦?&rdo;
朱厚熜一聽,反而不知所云,又反問道:&ldo;什麼怎麼啦?&rdo;他睜著一雙專注的眼睛看著德興,頓了一會兒又說:&ldo;哎,德興,給朕拿點好吃的。&rdo;小皇帝索性站了起來,伸個懶腰,又蹦跳了幾下才走到龍案旁。德興已將一盤鮮荔枝放到他的面前,並剝好餵到他嘴裡,小皇帝邊吃邊繼續看下去。
大禮規定&ldo;長子不得為人後&rdo;,聖父只生下陛下一人,為了天下而為人後,恐怕自此將斷絕父母之義。所以說在陛下尚未入繼祖業就廢棄尊親是可以的,而入了繼統再說為人後,以自絕父母親則是不可以的。再說統與嗣是根本不同的,嗣是非得父死後,兒子才能立呀。漢文承惠帝後,則以帝繼;宣帝承昭帝後,則以兄孫繼。如果必須剝奪父子之親,另建父子之號,然後才叫繼統,那麼古有稱高伯祖、皇伯考者,都不能稱為繼統了嗎?臣以為今日之禮,應另外立聖父宗廟於京師,公開張顯尊親之孝,旦旦使母以子貴、尊與父同,則聖父不失其為父,聖母不失其為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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