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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雙眼眸格外明亮,如最深的夜裡,在森林裡可以仰望到的最明亮的星。
我被他盯得有點發毛。
不是我犯賤,我已經習慣了他凡事呵斥我或者乾脆懶得理我。可眼下,他這種平靜的態度倒是我第一次見。如果說這就是某種良好的開端,那麼,事情順利得有點可疑。
“我已經調查過了,”他突然沒頭沒腦地說,見我疑惑,他又加上一句。“關於你那天在要塞失守一戰中的表現。”
我恍然大悟。原來他還是不相信我,覺得我這麼快就把一座要塞輸給惡魔軍隊,是有預謀的背叛——
雖然他還真的料對了,但是,我已經憑著那些兩三週沒有得到任何兵力補充的小雜兵們支撐了好幾場戰鬥,時間長得連魔王都火冒三丈而拜婭拉都伺機上了我好幾回眼藥。最後那一役,客觀來說,即使我一早並沒存著想把要塞拱手讓出的險惡用心,以那天敵我雙方懸殊的兵力對比,最後我也會弄到全軍覆沒、隻身脫逃的熊包地步。
我所做錯的,只是虛偽地欺騙了艾羅蘭的精靈們,讓他們無限寄希望於我,以為我能夠成為抗擊惡魔的主力之一,卻不料我原本就來自於謝爾戈,是魔王的要臣——
我低頭,半晌無語。最後,才慢慢說:“畢竟是敗軍之將,受到怎樣的處罰都不過分。”
芬丹彷彿有些意外我的認罪態度如此之好。他頓了頓,才道:“……不必了。艾羅蘭不是謝爾戈,不會因為一次的失敗,就將人任意處置,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我勉強地笑了笑,心裡卻湧現了更深的驚懼。
我原本以為,魔王對於他手下這些得力一點的要臣,容忍度好歹應該會高一些。比如拜婭拉,搞砸了多少個任務呀,幾乎是每次做對一半搞砸另一半,魔王不是也持續地派她出更多的任務,並沒有懲罰她麼?
不過,芬丹方才這一句話,卻勾起了我的擔憂。也許耶澤蓓絲,已經在阿格雷爾那裡徹底失敗過一次的耶澤蓓絲,得到的待遇,和好歹每次還能做成一半的事情的拜婭拉並不一樣。魔王對她還有多少的耐心,實在很難講。
也許是我異乎尋常的沉默,使得芬丹多看了我兩眼,並且,竟然遲疑地開了口,語調裡帶著些關心。
“你……你的傷,沒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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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驚,隨即反應過來他是在問我被那個惡魔領主拿魔法劈了兩次以後受的傷。想必我如此吃癟的事情,他也在調查裡從別人那裡得知了。
“啊,那個,早就結痂了。沒事,沒事。”我特意給他甩甩胳膊,表示健壯。
“就是那個天殺的……呃,惡魔領主,真的想趕盡殺絕……”我說得有些磕磕絆絆,其實,我更想說的是,天殺的拜婭拉!
芬丹站在那裡,見我如此咬牙切齒七情上面,卻並沒有像從前一般又板起臉來教訓我。
月色清亮。好像艾羅蘭的月色,從來都是這樣潔淨而明亮,彷彿不帶一絲雜質,能夠照出人的內心。一切不美好的事情,都能由此得到解脫,得到遺忘。一切美好的事情,也都可以由此延續,由此滋生。
雖然芬丹並沒有說話,但我突然意識到他高大的身軀站在這座低矮逼仄的茅棚裡,所帶給我的壓迫感。月光自茅棚的每一個縫隙裡溫柔地照射進來,這是在謝爾戈從來沒有見過、也根本不曾存在過的平靜安詳。
我突然不合時宜地想:門外那兩個守衛,還忠實地守在崗位上麼?
我發現芬丹的神情一瞬間變得有絲驚愕和……尷尬?奇怪,我說了什麼?
直到他開口,我才發現自己剛才無意識地把那個心裡想著的問題問了出來。
“呃……我讓他們暫時去休息休息了。是我的疏忽,只顧著召集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