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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似是有些蔫兒,說話都軟綿綿:&ldo;你說--這人活著是為了什麼?&rdo;
為了什麼?這真是個好問題!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每個人都為了某些目的而活,但沒有人會想活著是為了什麼。
春來繾綣多憂思,傷春悲秋,卜清河還不至於。安易生被這個問題問倒,考慮到對方是一個病人,安易生不得不儘快組織語言,給出一個平和而又折衷的說法。
誰知卜清河沒有給他時間,他沒有等安易生回答,便自顧自的說道:&ldo;或許,活著就只是為了活著吧。&rdo;他莞爾一笑,眼神發亮,似是被什麼點燃一般,隨即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ldo;你把書拿過來,翻好,磨好墨,今日崔先生告假,不過,你得陪我溫書,日後會來提問作答。&rdo;
安易生:&ldo;&rdo;
&ldo;唔,你雖然只是陪讀,但到底是在卜家,萬不可像上次那樣,在崔先生面前丟了臉面。人若是自欺欺人,那就休怪他日別人欺你。&rdo;
安易生愣了一會,才想起,眼前這人對於自己是有一個表哥的身份的,再怎麼一表三千里,那到底也是哥。自小除了娘親,少有人對安易生說過這樣的話,安易生眼眶一熱,有些觸動。的確,他雖對抄書之事隻字未提,但到底是不佔情理,多少有些羞赧。
正當安易生準備以兄弟之禮答言所謝,可是突然又回味出這句話還有一層別的意思。
這貨是對抄書的事耿耿於懷,所以這段時間才多加針對刁難?!
想到這層,安易生未做任何表示。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將書鋪好,就準備去磨墨。
卜清河也不在意:&ldo;墨你還是別磨了。&rdo;
安易生以為卜清河顯示出了深藏已久的貴族公子名門風範,不由得轉頭看向塌上那人。只見那人此時秀眉深蹙,是一副少年時期的規矩模樣。然而少年側身斜倚,雙肩消瘦,單手支頭,渾身上下透漏出軟綿綿,輕佻佻。
正當安易生思量著卜清河,卻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思緒。&ldo;反正你也磨不好。&rdo;
安易生:&ldo;&rdo;
崔秀才頗有些學識,與故去的卜老爺相交甚篤,兩人曾是這小小烏鎮數一數二的佳公子。然而時過境遷,卜老爺早去,崔秀才不善官場,也不會什麼營生,父母在東鑲王那場叛變中被殺了,隨後老婆也跟人跑了,曾經一段時間窮的都揭不開鍋。
借著和卜老爺的交情,卜老太太勉強給他安排了個差事--來卜府給卜清河教書,說白了最開始也是和安易生一樣,陪著這病秧子打發時間罷了。
誰知這讀書人心氣兒高,即為人師,就該作出人師的樣子,他不會由得卜清河胡來,授課時對他半是嚴格半是苛刻,私底下卻又是關愛有加。
卜清河關於父親的記憶都是又崔秀才那灌輸的,卜老爺去世的時候,卜清河約莫兩三歲,父親在他的印象裡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偶爾他問起父親,旁人都採取迴避態度,母親卜夫人暗自垂淚,一言不答,奶奶卜老太太一聽到問起父親就會頭疼,只是跟他說父親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他也會問周姨娘,但姨娘什麼都不會說,還告誡他以後不要提起父親。
是啊,一個逝去的人,還提什麼呢只會惹這些活著的人傷心。
可崔秀才不同。
當卜清河第一次問他關於父親時,那人沒有露出絲毫悲慟。並且,他還和他說了很多關於父親的事,全都是一些遙遠而愉快的回憶。所以卜清河的心中,父親是年輕的,美好的,帶著無限的憧憬和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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