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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得高自然也瞧的遠,扶宅外的幾條長街上還是烏壓壓的人群,密密麻麻的看不清。
寧杳收回視線,打坐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才從屋頂上一躍而下。誰知將將落地,一轉過身就見扶琂站在廊下。
寧杳歪著頭看了看,好半天才說道:「你怎麼在這兒?」
扶琂舉步從階上下來,輕聲回道:「只是恰巧路過罷了。」
寧杳聽罷也沒放在心上,掐掐手指尖兒,哦了一聲,點點頭就要離開,正巧這個時候覓秀來稟報說雲老爹在外面長跪不起有事求見。
雲老爹?寧杳想了想當日的事情,點頭應道:「你把帶他到中堂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覓秀自然應下,兩人相攜出了院子。
扶琂仍立在原處,望著遠去的背影,舒眉笑了笑。
第18章
寧杳去廚房端了碟早晨新煎好的雞蛋餅,走到中堂外的石几處,就看見一身灰布衫的雲老爹形貌枯瘠,像是又清減消瘦不少。
「如今城裡可不大太平,處處都得小心,雲老爹怎麼上我這兒來了?」她走進去,放下手裡的細瓷小碟,「莫不是為了令嬡之事?」
提到雲姝,雲老爹面上的愁苦愈多,卻還是搖搖頭,「當日從冷翠山帶了姝孃的屍體歸家,無意間見到夫人在信中內封的話,夫人說還有法子,那必然就有法子。夫人是善心人,小人相信您說的話。」所以任旁人說死說活,他也不肯將雲姝下葬,入土為安。
只是因為怕其中再出什麼差錯,他這些日子一直守在女兒的棺材旁,也是天昏地暗了才知道外面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寧杳對他「善心人」的說法不置一詞,撕了一小塊餅,說:「既然不是為令嬡,那便另有原由了。」
「是,」雲老爹縮在袖子裡的手攥了攥,椅子還沒坐熱又站了起來,彎下身子,一張憨厚的臉上滿是忐忑,「小人不會說話,就是想請夫人救救咱們蘿州啊……」
他自小跟著爹孃學做梨花糕,不像私塾的秀才公有多少學問,但也曉得蘿州一城是他們祖祖輩輩的根,城沒了,根就沒了,鄉親鄰裡沒了,他們一家子就是得幸逃過一劫能活下來,往後的日子又該如何自處?
他一生吃過無數虧,受過不少當。城裡有些壞小子哄了他不少謊話,族人鄉親也總愛到他手裡來佔便宜,或者是為一點子事爭執吵鬧。
是有這樣那樣的不好,但每到了春天,他們福春街的梨花特別的好看,家家戶戶煎出來的餅子味道特別的香,還有逢年過節大家坐在一處喝酒說話也特別的暢快。對了,姝娘還說啊,等過些時候到他生辰,要親自下廚請她叔伯嬸娘還有未來親家他們一起熱鬧呢。
如今一場災禍,算是什麼都沒了。
雲老爹滿副心神頹唐不安,說起話來聲音都在打顫兒。寧杳擦了擦指尖,雙目垂垂看著手邊的茶湯,少頃,才說道:「原來是為這個。」
「可還是那句話,」她抿了抿唇,「我不樂意救他們。」
雲老爹脖子一軟,失望地下了頭,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又怕惹上頭的人不耐惱火。
覓秀輕咬下唇,添茶的時候半彎了腰,低聲謹慎說道:「可是夫人……如今蘿州沒有出路,我們也不能在宅子裡呆上一輩子啊。」夫人曾說那妖孽道行高深,她也打不過,若真是這樣的話,她們就只能待在宅子裡避禍。即便不救外人,存下來的糧食和水也總有耗盡的一天,到那個時候不也是死路一條嗎?
寧杳合上茶蓋,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所以得想法子從這個罪魁禍首入手。」她指向姻緣樹。
覓秀:「你方才不是說不救外面的人嗎?」
寧杳:「這兩者衝突嗎?」
覓秀:「我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