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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溫淺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起來，整夜的失眠讓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好，下樓的時候看到陸芷正在給後花園的一片杜鵑澆水。
溫淺在後面看著，看著這片能染紅遍山的花朵，思緒漸漸飄遠。
她一直以為陸芷會喜歡蘭草這樣的淡雅，卻從不知，母親喜愛的竟是這樣的如血瑰麗。
&ldo;媽，我們換個地方住怎麼樣?&rdo;她在陸芷面前坐下，手握著她細細地腕子。
哪知道原本目光呆滯的女人，眸底出現了恍惚之色，喃喃地說：&ldo;不……不能離開。&rdo;
陸芷現在說話的次數很少，這短短的幾個字，已經讓她覺得很訝異。
&ldo;媽，你說什麼?&rdo;
她仍是搖著頭，&ldo;不能……&rdo;
溫淺又試探性地問了兩遍，依舊得不到更多的資訊，只是看著對面這大片的紅艷色彩，思緒萬千。
第21章 跟沒見過女人似的
顧庭東的律師果然第二天就到了，帶來了所有的檔案證明，城西的一套小別墅，雖說不在地段繁華的地方，但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無疑是一場及時之雨。
不過，溫淺不會要。
&ldo;周律師，不好意思讓您來著白跑一趟了，麻煩回去告訴那位顧先生，我不要。&rdo;
顧庭東大概是知道若是自己親自來，會被趕出去，於是便找了別人。
但這最終結果依舊沒有變。
……
當天，溫淺在茶莊約了朋友。
古樸的原木桌椅與茶香融合，微微暗淡的光線將這空間襯得樸實內斂，當她到的時候那人已經早就在等著她了。
傅時寧穿著一身深色西裝，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斂去幾分眼眸中的鋒銳，更添斯文之氣。
&ldo;傅律師，抱歉來晚了。&rdo;溫淺把手裡的檔案袋放下，歉意地笑了笑。
&ldo;沒關係，我也剛到。&rdo;斯文的男人輕笑，往她面前的茶盞裡添了些水。
認識他，是因為溫淺的一位朋友。
她不急著說正題，而是淺笑盈盈問：&ldo;傅律師，可否透露下你姐姐的情況?&rdo;
&ldo;好著呢，只是暫且抽不出時間回來看望老朋友。&rdo;傅時寧輕笑，打消了她一直以來的焦慮。
溫淺擔心了好久的事情總算放下，低頭的一瞬，眼底竟然隱隱有淚花。
&ldo;好就行，不回來就不回來，看她心情。&rdo;
都說傅流笙恣意的人生都是被寵著長大的，二十歲之前被父親寵著，二十歲之後被丈夫寵著，可這些隱於人言之後的真相究竟是何，沒人清楚。
&ldo;我查過，瑜苑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換了戶主，這原本是我母親的嫁妝，倘若說是我母親自願送出的，這也說不過去。那時候我舅舅一家落敗，退一萬步來說，我母親怎麼都不可能把這瑜苑送給我父親，更何況……&rdo;
溫淺說著翻開了牛皮紙檔案袋，裡面是很老舊的一些紙張證明。
包括陸芷這些年裡看過心理醫生的記錄。
&ldo;我母親精神上出問題已經很久了，如果是在精神有問題的情況下，做出的任何決定都應該不具備法律效應吧?&rdo;
傅時寧把結果這些紙張細細看著，看完後又仔細將封口封好。
&ldo;時間隔得久遠了些，也找不出別的有力證明，我們再想想辦法。&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