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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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到底忠多少,只能他自個兒掂量著,反正阿寞對我卻是實實在在的好。
唔,這麼個神聖莊嚴的場所,我怎麼在想這些呢?難道我已經朝著厚黑陰險的帝王方向發展了嗎?可悲可嘆。
上前幾步,持香三柱,拜了三拜,將香立於歷代荊國國君的牌位前。近處遠方的鐘聲隨著升起的東日,接連響起,沉悶厚重的聲音穿過重重宮牆,一波波盪在整個王都上空。新君登位,元始初起,而我恍能見到我的人生命途翻來了新的一頁。雖然這樣說很矯情,但是偶爾矯情一下有益於我情感成長。再說,君王的矯情那不叫矯情,那得叫抒發胸臆。
步出宗廟,擺駕瓊蒼殿,眾臣隨行。瓊蒼殿上鎏金龍椅安然立在那裡,我並未坐上。在百官微妙複雜的目光下,我站在它前面觀摩了許久,最終得出依著這椅子堅硬的材質,早朝想必會超越莫夫子的教習,成為我此生最痛苦的事情。
等我醞釀夠了情緒,轉過身去,俯觀群臣,眯起眼笑了笑。身側的禮官隨著我這一笑弓著的身子抖了抖,我一眼瞥去,他捧著覆絹的玉盤立刻正色垂首。
我清了清嗓子,群臣目光霎時聚攏到我身上,便見我甚為和藹地說了我繼位後的第一句話:“秦沉璧何在?”
底下一片靜默,些許在揣摩,我這看似極富有內涵其實一點內涵都沒有的第一句話。或許那時候我還未意識到,這第一句話,便將兩個原本平行命運的人徹底聯絡在了一起,福禍相依,生死並立。
輕甲銀袍的男子手握著我將將賜予他的清吟長槍,緩步走進殿內,縱投身為伍,依不減冠玉潤華。他真是我見過最為名副其實的翩翩濁世佳公子。
我踏前兩步,青黑色朝服劃出宛若伏鳥的弧線,割開大殿沉若死寂的空氣。眾臣注視著我這個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女國君,握起荊國最年輕將軍的手,將父王將將交與我的冰冷虎符轉入他的手。一瞬,我能聽到所有人的冷抽聲。他抬起頭,那雙淡若琉璃的眸子,沒有驚慌,沒有詫異,是我意料中的平靜無波,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我知道,我沒有選錯人。
那年,他不過十七歲,而我將將及笄。昭煦九年,我為自己親手挑選了一座萬里城牆,這是我此生做過最為明智的選擇,卻是此後日日夜夜後悔入腸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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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十一章 兵亂交伐起 。。。
作者有話要說:望,說要完結,就是要速度地完結它。握拳,這個月完結。放心,不會爛尾=。=其實雲疏璧沉的結局劇情很早就定好了。第一篇文,真是感慨良多。於是,這個月剩下的日子桃花要更一萬字,這篇要完結。來個人快給我澆水施肥,我要埋了自己了。
“若萬物芻狗,山河焚煙。風起萬旌,狼煙肆起,俯仰天地,我輩竟出。千秋不與,生我為王君臨天下。”——雲步疏筆。
荊國的冬天來得早,去的晚,臘月才至,一夜大雪,已覆白了王都。淒厲的風倒灌入殿內,靈幡不堪風扯,極盡扭曲在半空之中,數以百計的長明燈燭火晃動,升騰起濃烈的香火氣。
有人緩步至我身邊,卻未說話,只和我一同立在漢白玉欄後看著這遠近蒼茫之景,許久便聽他道:“君上若是想哭,此刻不必忍著。”
我抬起手接過一片雪絮,六稜的晶瑩雪花立在指尖卻沒有融化:“哦。可是春秋兩官威脅本君,倘若本君在這場面丟了臉,他們就要死給我看。”停了片刻,又道:“倘若讓人看到荊國國君一幅哭哭啼啼的樣子,豈不讓荊國上下的臣民們很絕望?”
他側身看了我一眼,遲疑了一下,終上前兩步伸手將我按入懷中,低聲道:“身為國君不可流淚,步疏卻是可以的。”
我揪住他的衣襟,眼角終於滑下兩行淚,梗嚥著威脅道:“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