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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她服侍姐兒洗臉，看到她手腕側的尺骨因為瘦弱都凸出來了，白皙又透明的，像是用勁一握，就能折了。
&ldo;收起來吧，今個不繡了。&rdo;新荷把帕子放進簸箕，轉身進了西次間。
雲朵在一旁站著，和雲玲說話，&ldo;姐兒是不是病了?最近都很反常，也不愛說話了……偶爾笑一次也都很勉強的。&rdo;
&ldo;要真是病了，趕緊告訴大太太吧……&rdo;慧文插嘴道。她年紀偏小些，是&ldo;蓮苑&rdo;的二等丫頭。
慧敏也湊了過來：&ldo;我倒是認為，大小姐是有了心事。&rdo;
雲朵看她一眼，突然覺得有幾分道理。
天長落日遠，水淨寒波流。卯時剛過，顧望舒從文淵閣走了出來，外面的天空已經有些暗了。他臉色還帶些病氣，看著疲憊不堪。
虎子和一眾侍衛連忙跟了上去。
還沒走到馬車旁，姚固姚閣老大步從後面追了過來，他穿著緋色錦雞補服，留著山羊鬍，很豁達的一位老人，&ldo;顧閣老留步。&rdo;
&ldo;姚閣老有事?&rdo;顧望舒拱手笑道，他對經常提攜他的姚閣老，說話很溫和。
姚固捋了捋鬍鬚，&ldo;今日時間還早，要不要去老朽家裡用個飯?&rdo;他對這位年紀輕輕卻手段高明的青年，是很佩服的。官場歷來如此，你不狠心殺別人，自然有人狠心來殺你。爾虞我詐也要看誰用的更精明。
他這一輩子，最喜歡機警、能幹之人。所以，見了顧望舒才念著，把自己最寵愛的小孫女嫁給他。
&ldo;嗯?&rdo;顧望舒疑惑地看他一眼。
姚固爽朗地笑，直言不諱：&ldo;是我孫女……想邀請你，去家裡吃飯。&rdo;
是姚錦溪?青年面不改色，他突然想起那日荷姐兒對他的態度……推辭道：&ldo;我待會還有事情要處理，改天吧。&rdo;就算她最終都不接受自己，他也不忍心讓她生氣。哪怕是一絲一毫。
&ldo;好，一言為定。&rdo;姚固看小廝把他的轎子抬來了，便告別離開。
深夜，萬籟俱寂。
&ldo;合歡堂&rdo;的後門悄無生息地開了，一個穿青色圓領衫子的老翁走了進來，虎子上去迎了，&ldo;李管家，你裡面請，主子等著呢。&rdo;
李然點點頭，跟著他進了正房的東次間。
一燈如豆，顧望舒背對著門口在看一塊玉佩，那是母親最後留給他的一樣東西。
&ldo;少爺。&rdo;李然跪下行禮。
青年扶他起來，讓他坐了，問道：&ldo;……事情可有新的眉目?&rdo;
李然搖搖頭，&ldo;查到秦尚書家的時候，訊息就斷了。&rdo;他猜測道：&ldo;我隱約記得，老爺當年接了筆很大的生意……之後，就出事了。&rdo;
&ldo;秦尚書?&rdo;顧望舒問道。
&ldo;是，就是大小姐的外祖父家。&rdo;李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說道：&ldo;下午的時候，我去找新府總管領月錢，見了大小姐院內的婆子……好像在說什麼大小姐病了，瘦的厲害……&rdo;
&ldo;病了?&rdo;青年喃喃的重複了一句。她在新家那麼嬌貴，他們會好好照顧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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