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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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二,對你周家,是不是以前怠慢過?”我爸這番話說的是軟硬兼施,也難為他一個農村漢子能把說話的藝術提高到這種境界,也算是給逼的了。
鄉里鄉親,在村裡好人緣厚道的爸,以前也常常和周家走動走動,這些顯然讓週二心軟了,那個時候的人感情到底淳樸,加上那句也不能逼你家做啥子,週二的臉色總算松和了下來,聲音悶悶的說到:“那進來說嘛,算我週二拿你沒得辦法。”
我爸鬆了口氣,周家最難應付的人就是週二,今天晚上過了他這關,看來還有戲。
進了屋,周家一家人都在堂屋裡烤火,旺旺的火爐子旁邊還堆著幾個紅薯,這家人倒是挺能窩冬的,熱爐子,熱騰騰的烤紅薯。。。。。。
周老太爺看來人了,抬頭看了一眼是我爸,表情木然,鼻子裡輕哼了一聲,但隨後又看見抱著孩子的我媽,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但還是忍不住了嘆息了一聲。
周寡婦倒是想說啥子,無奈只打了2聲嗝,就閉了嘴。
咬著菸嘴,吸了一口旱菸,周老太爺說了句:“月雙,帶周強,周紅軍去睡了。”
月雙是週二的媳婦兒,聽見老爺子吩咐了,趕緊哦了一聲,拉著周強,周軍就要出去,周強是周大的遺腹子,而周軍是週二的兒子,兩個孩子都上小學了。
“不嘛,爺爺,我要吃了烤紅苕再睡。”周強不依。
“我也要吃了再睡。”看哥哥那麼說了,周軍也跟著起鬨。
週二眼睛一瞪,吼到:“烤紅苕又不得長起腳杆子飛了,給老子去睡了,不然就給老子吃‘筍子炒肉’(捱打)!”
看起來週二還是滿有威信的,一吼之下,兩個娃娃都不吭聲了,乖乖被週二的媳婦兒牽了出去。
“軍紅,我曉得你這次是來幹啥子的,話我都說明白了,鄉里鄉親的,你不能逼我們家啊。”周老爺磕了磕煙鍋,平靜的說到,那語氣絲毫不見鬆口。
這不是他們無情,先不說這事兒有沒有把握,就說這形勢,萬一哪天誰說漏嘴了,就是個典型!況且周寡婦原本就在風口浪尖上。
我爸充滿哀求的盯著周老太爺,牙花咬得緊緊的,像是在做啥決定,終於這樣靜默了幾秒鐘之後,我爸的眼淚‘譁’一下就流了出來,接著他就給周老爺跪了下來,緊跟著我爸,我媽抱著我也跪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我爸這一輩子就沒哭過幾回,這一次流淚,看來也是真的傷心了,傷心他一個獨兒,咋就成了這樣,傷心有一天他這頂天立地的漢子也得給別人跪下。
這如此沉重的親恩啊,真真是每一世最難報的因果,所以百善孝為先,負了雙親,是為大惡。
“軍紅,你這是,你這娃兒,哎,你跪啥子跪嘛。。。。。。”周老太爺顯然想不到我爸會這樣,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語氣也有些慌亂了。
農村的老一輩最講究這個,無緣無故受了別人的跪,那是要折福的。
第四章 點燈問鬼(1)
好在我爸是小輩,也不算犯了忌諱,但生生讓一個漢子跪在自己面前,周老太爺的心裡又如何過意的去?
而週二已經在拉我爸了,就連周老太太也墊起個小腳,跑了過來,拉著我爸說到:“娃兒啊,你這使不得哦。”
“周叔,我老漢說男娃兒膝下有黃金,輕易跪不得,但我真的是沒辦法了啊。”說著,我爸就抹了一把眼淚,我媽也跟著抹眼淚,顯然打定了主意,今天咋也得求周寡婦幫忙一次了。
“唉,我不管了,讓我大兒媳婦個人決定。”周老太爺嘆息了一聲,叫了聲周老太太,然後老兩口就轉身就了臥室。
這實際上就是周老太爺在幫我爸了,畢竟周寡婦死了丈夫,他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