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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中。
傅小天招了招於,又無力地放下,面上神色更形凝重,濃眉深蹙,環目呆呆地望著茫茫的夜色出神,虯臀顫動,口中喃喃:“我早料你不會長此雌伏,卻沒有料到你會動得那麼快……”
“我不怪你,老弟,換成是我,我也是會早早謀動的;也許,我比你動得還早、還快……”
“我負疚自請出京,為得就是找你要回那兩樣東西,可是我沒有這麼做,只因為我敬你、惜你,我已經愧對朝廷了,只要你長此不動,咱們交情還能維持下去,而如今,唉……”
“老弟,我現在也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那倒不是嫉才,而是悲憤恨天!為什麼蒼天偏偏要把你我都降生在這個時代?為什麼不一早一晚?又為什麼你我那麼偶然地認識了,不認識不很好麼?那樣你我都可以放手去做了,還有,可憐的梅霞,她介於你我之間,已經夠可憐的了,現在她怎麼辦?你讓她偏袒哪一方?……造物作弄人,天!你何其忍心?……”
這些都是他的心聲,他埋藏已久的心聲,天知道他多麼懼怕這一天的到來;然而,事實是冷酷的,他認為這一天終於來到。
這難道就是天意?冥冥中早定的天意。
薛梅霞,這脆弱的可憐人兒,她的一生遭遇真的那麼悲慘麼?
兩虎相鬥,必有一傷!試問,這兩位蓋代奇男倒下其中任何一個,她還會偷生麼?活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這,能不令人心碎腸斷,放聲悲哭,一掬同情之淚麼?
縱然鐵石人兒也會垂淚,何況那有血有肉的天下有情兒女?
這是誰的過錯?……
恐怕只有天知道。……
傅小天全身顫抖,環目赤紅,嘴角滲血,鬚髮俱張.神情怕人。
他想狂笑,笑不出一聲。
他想痛哭,哭不出一滴眼淚。
他腦中一片空白,也一片紛亂,他只知道他自己快要爆炸了。
難怪,天人交戰,痛苦難當,誰在這時候不感覺血脈賁張,五內欲焚?
他還考慮著下屋後,今晚,或者明早甚至於後天,怎麼對薛梅霞啟口?他不敢說,事實上,又不能不說,她知道這件事終究瞞不了她。撼山推嶽不會覺得太難,唯獨這件事,他覺得難得無法應付。
驀地,他濃眉倒豎,環目暴張,雙道烈火般的亦芒電射而出:“老弟,原諒我,傅小天我身為人臣,不能不忠不孝。從此反友為仇,水火難容,不是你倒下去,便是我躺在你腳下,最好你我同歸於盡;否則我愧對朝廷,無顏見地下祖宗,天下唾棄,貽羞妻兒,你也會看不起我。”
他儘量地使自己心情趨於平靜,然後才躍下屋去,緩緩地走回屋中。
屋中,薛梅霞依舊假裝酣睡,連轉個側都未曾。
望著酣睡中的愛妻,傅小天強抑平靜的心情突然起了變化,猛然湧起無比的悲痛、無限的愛憐;這悲痛、愛憐剎那間化為英雄淚湧上環目,險些奪眶。
過了一會兒,他又把這些強抑下去,暗暗一嘆,輕輕說道:“霞,聽我說,我知道你沒睡,起來陪我談談好麼?”
傅小天果然不是糊塗人,他竟知道薛梅霞也難成眠。
既然已經被夫婿識破,薛梅霞怎好再裝下去,嬌靨緋紅。
帶著一絲既柔婉又窘迫的笑意,緩緩地轉過身,坐了起來,望了望面色陰沉、眉鎖憂鬱的傅小天,道:“小天,原諒我,我無意讓你為難。”說著,掀開紗帳,坐到床邊。
傅小天微微抖動的唇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笑得令人心酸腸斷,道:“謝謝你,本來這件事我是打算暫時瞞住你……現在事情有了變化,我不能不讓你知道。”
薛梅霞望著夫婿的臉色,忍不住心驚肉跳,心底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