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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倉葉王向外看了一眼,若有所悟,低聲問道:&ldo;雪姬殿下因何嘆息?&rdo;
&ldo;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rdo;
江雪不忍看下去,索性放下車簾。
&ldo;這可不是清平治世應有的模樣。&rdo;
&ldo;若是雪姬殿下心有不忍的話……&rdo;麻倉葉王笑著說,&ldo;可以在這裡做一些義舉,譬如佈施。&rdo;
江雪沉著臉搖搖頭,稍微整理了思路,有條不紊地回答:&ldo;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今我佈施財物,不需等到明日太陽升起,受財之人就會慘死路邊了。稚子攜財過鬧市,安得保全。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改善治安、遷移住民、重修建築……這不能由我來出面,否則與人無助,反招禍患。&rdo;
最初所有人都覺得幫助別人是很簡單又理所當然的事情,只有真的做過才會明白,很多事情並沒有想的那麼簡單,而&ldo;毫無準備的善意&rdo;可能比惡意更加傷人‐‐因為那些&ldo;接受幫助&rdo;的人甚至無法開口去譴責&ldo;恩人&rdo;,哪怕&ldo;恩人&rdo;的舉動帶給他們的是更深的傷痕。
麻倉葉王原本形式化的微笑消失了,他微微睜大了眼睛,似是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在短暫的停頓後,麻倉葉王再一次笑了起來,意味不明地說:&ldo;如此說來,雪姬殿下也只能&l;眼不見為淨&r;?&rdo;
江雪搖了搖手指,平靜地說:&ldo;既然這件事不歸我管,那麼,當然是要找到負責這件事的官員。&rdo;
麻倉葉王張開摺扇,擋住了自己唇邊的冷笑,語氣平和地說:&ldo;羅城門荒廢至今,正是因為誰也不願沾手這裡的事。貴族們不會靠近這裡,全當&l;不知道&r;。&rdo;
&ldo;那麼,就讓他們知道。&rdo;
江雪有樣學樣地也開啟了檜扇,不過只在手中拋接了一次,順手翻了個花樣,華麗的檜扇在她手中轉了一圈,帶出的風吹起了一縷髮絲。
&ldo;如果&l;藤原雪&r;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了這件事,他們就必須得&l;知道&r;了。當然,那只是最後的做法,穩妥起見,我會先把這件事匯報給道長殿下、不,應該說,是把這件事匯報給&l;左大臣&r;。&rdo;
麻倉葉王在短暫的錯愕後,嗤笑道:&ldo;最初負責這件事的官員正是出自藤原氏。&rdo;
換而言之,這件事會不了了之一定離不開藤原氏的當家藤原道長的指示。
江雪聽出了話裡的暗示,眼珠一轉,透出幾分狡黠的光彩來,刻意壓低了聲音說:&ldo;麻倉大人,如果我在這裡被&l;怨靈&r;攻擊,你能從&l;怨靈&r;手中保護我的吧?&rdo;
麻倉葉王微微一怔,似乎猜到了面前的人想要做什麼卻又不太相信,遲疑著說:&ldo;……我並沒有感覺到此刻羅城門附近有&l;怨靈&r;。&rdo;
江雪忍不住&ldo;嘖&rdo;了一聲,有些話若是說的太明白就失了韻味,不過想想看面前的陰陽師跟她畢竟沒見過幾次,要是太有默契,那隻能說是心有靈犀了,這種事哪能指望隨意就能遇上。
江雪不得不把話&ldo;暗示&rdo;得更明白一點,為了防止外面的源賴久聽到,她稍稍往麻倉葉王那邊靠近一些,更小聲地說:&ldo;如果&l;藤原雪&r;在羅城門附近被&l;怨靈&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