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打水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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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帶眾人進屋,屋內倒還乾淨,只是藥味重了些,墨香桃香也掩蓋不住。
牆上掛了幾幅書畫,看起來墨跡是很新的,不過他居然沒有留存自己以前的作品,看來他的窮窘比大家想象的更加嚴重。
往桌上一看,藥罐子就擺在那裡,滿是藥垢與煙熏火燎的痕跡。藥罐旁邊,有一套茶具,卻是嶄新的,十分精緻美觀,與屋內的風格不太搭。
林風庭記得唐伯虎是比較喜歡茶的,他的畫作詩作有不少是與茶有關,如《事茗圖》及其題詩:“日長何所事,茗碗自齎持。料得南窗下,清風滿鬢絲。”
《品茶圖》亦有:“買得青山只種茶,峰前峰後摘春芽。烹煎已得前人法,蟹眼松風娛自嘉。”
《烹茶圖》、《盧仝煎茶圖》亦是以茶為主題的作品,可見其人對飲茶是喜歡的。
唐寅道:
“寒舍簡陋,讓客人笑話了,請稍坐,我去取些茶葉。”
唐寅引眾人落座,便轉身出了房門,向邊上的另一間屋子走去。
郭天雲見窗邊有一小爐,爐裡面只有點點火星,便拾起一旁的木柴添進去,撿起靠在牆根上的一把爛蒲扇子,輕鬆扇起了風。
林言上前開啟了小爐後面那扇破舊的木窗,不料窗戶有了年代,此時已變了形,居然會自己緩緩合上。
林言又稍稍用了些力把窗戶撐好,略略定了定,見窗戶不再動了,就轉身回到桌前去取茶壺。
一縷微風拂過,剛開啟的木窗便“啪”地一聲把滿天月霞星輝鎖在窗外,只留枝枝花影落在灰黃色的窗紙上徘徊。
火燃了起來,郭天雲起身再次把窗開啟,並撿來一根樹枝頂住,青煙這才緩緩飄出屋外,歸向本應歸去的風川雲壑。
林言提起茶壺,覺得份量很輕,遂開啟壺蓋,卻沒有水,便道:
“沒有水。”
林風庭聞言,四處打量了下,見屋裡面並沒有水缸,於是走出了房,正好迎上取茶回來的唐寅。
唐寅道:
“在屋裡坐不住嗎?”
林風庭搖了搖頭,道:
“不是,見屋裡沒有水,出來找找。”
唐寅恍然,抬手指了指花林的方向,笑了笑道:
“林子裡有井,水還不錯。屋裡本來有水缸的,大前年的臘月實在太冷,井都結冰了。我圖省事就把水缸裝滿,但缸裡的水也凍成冰坨子了。我想把冰砸碎裝罐子裡煎藥,沒成想水缸先破了。”
林風庭順著唐寅手指的方向走去,邊走邊問道:
“那後來呢?”
唐寅道:
“瓦簷上的雪好,我就用了那個。”
“您得的是什麼病?”
唐寅怔了怔,張口欲言,可一時之間居然沒個頭緒,不知道怎樣才能說清楚,片刻後他嘆了口氣道:
“都快忘了是什麼病,好多年了,一會兒是頭疼發熱咳喘不平,一會兒是昏沉乏力腹瀉嘔吐,一會兒是是心悸胸悶夜不能寐,一會兒是腸絞腹痛嘔血不止,還有幾次渾身浮腫陣痛,什麼東西也碰不得。
大夫說我這是前世欠了債,現在人家來討債來了。沒也覺得是,就我這‘一肚子壞水兒’,十來年沒得過幾天安生,肯定是了。”
林風庭走在花林之中,略提了提聲音道:
“你這病夠怪的,我聽都沒聽說過。若說什麼鬼神啊因果的,那就不太可信了。得了慢病要注重調養,身上的病就下用在身上的藥,心裡的病就下心裡的藥,總該有個良方的。”
唐寅跟在林風庭身後,輕輕拍了拍林風庭,指了指一棵桃樹下的水井,道:
“別往前走了,就在這裡等我吧。”
林風庭並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