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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死光……”
東京公安獵人總部,瑪奇瑪辦公室大門外,姬野看了一眼自己的新隊員,心裡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究竟什麼樣的傢伙才會叫這麼奇怪的名字?“死光”那東西她當然是知道的,可是,同樣的含義,叫什麼“鐳射”、“鐳射”的不好麼?雖然也不像是個正常人的名字,但至少沒有那麼晦氣。
究竟什麼樣的父母,在給自己的孩子取名字的時候,會在裡面加個“死”字呢?姬野想不通。如果不是父母所為,那是這小傢伙自己更改的麼?
多半是這樣,不過……
這也太中二了吧?難道是漫畫看多了,以為自己活在漫畫裡?
姬野側過頭去,又看了一眼和自己並肩而行的少年,看著他那張烏髮掩映下寧靜平和的容顏,又覺得很難把那個名字和眼前的少年聯絡起來。這張臉上有一種超過年齡的老成,年輕的外表下像是裝了箇中年人的靈魂,和那個散發著蓬勃“青春”氣息的名字格格不入。
不過,姬野倒情願他是個青春躁動,難以理解的小孩子。因為小孩子至少還很容易調教。至於眼前的少年……兩人一邊往裝備部走,姬野一邊細細打量他。
和她以前指導過的另一個喜歡留長頭髮的後輩不同的是,少年那及肩的長髮並沒有經過刻意的修剪,沒有什麼別緻的造型,顯得凌亂而頹廢。因此,與其說是為了留長髮而留長髮,不如說是懶得理髮就變成了長髮。亂蓬蓬的長髮下面是新換上的公安制服,白襯衫、領帶加黑西褲。不過,本該顯得整齊幹練的公安制服到他身上也完全變了個樣子。領帶是鬆鬆垮垮的,甚至露出了襯衫最上面沒有繫上的第一顆釦子。襯衫的衣角也沒有塞進褲子裡,而是任其輕飄飄地自然下垂……總之,少年從上而下散發出的這股慵懶散漫的氣息,姬野太熟悉了。
這是這棟大樓裡那些已經六十來歲,天天喝茶看報,準備退休的“老油子”身上才會散發出的氣息。而且,公允地說,就算那些“老油子”也會好好整理自己的衣冠。
眾所周知,指望那些老傢伙們好好幹活是不可能的,而指望眼前這個少年,似乎更……
姬野愁眉深鎖,不禁猛嘬了一口菸蒂。
不過,少年最終還是露出了一點少年應該有的模樣——
裝備部的庫房門口,姬野斜倚在門框上,右手掐著一隻香菸,靜靜觀望著庫房裡面的少年,意味深長地微笑。
“嘿、哈!”一開始還只是激動地撫摸,現在已經伴隨著難以抑制的低沉的叱喝聲了。
神都死光執刀在手,嘗試性地揮舞。
“竟然是貨真價實的武士刀哎。”
“我以前只在電影裡看過。”
“一直想有一把來著。”
“嘿!”少年再次揮刀,聲音中透露著驚喜。
果然,每一個男孩子都難以抵擋刀劍的誘惑,這彷彿是刻在他們基因裡的東西。姬野看著少年激動的側顏,心道。
不過,與此同時,有一種憂愴的情緒開始在她的胸腔裡蔓延。她緩緩吐出一道悠長的煙霧。
在這個地方,她曾經目睹過六個男人執刀在手,露出過相似的表情,少年是第七個。而前面六個中,已經有五個死掉了。
唯一的好徵兆大概是,活下來的那個,和他一樣,也是個長髮男?
不過……此時此刻少年那顫顫巍巍的動作、纖瘦的身板,又讓她有些懷疑。阿秋當時,可沒這麼不堪。
“放棄吧。”她將已經燃盡的菸蒂拋到門外,看著才揮刀幾下就氣喘吁吁的少年,微笑著道,“現在的你玩不轉的,等多長几兩肉再來。”
少年歸刀入鞘,揉捏著酸脹不已的肌肉。然後,有些閃爍地看向姬野,末了,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