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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謐戀戀不捨的站起來。她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看演出。既是捨不得也是難以承受。家裡出事最開始的那幾年,她幾乎什麼音樂也聽不了。她住院時,連浙還專門給她買了高品質的cd,讓她直接從桌上推落在地。連浙說當年她是誰也救不活的樣子,可能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樣子。
兩個人從存放處取了大衣,柳謐還沒扣好釦子,連湘就催她快走。她們走到路邊,一輛車慢慢停在她們面前。柳謐沒在意,要繞過去打車,連湘拽住了她,柳謐才要回頭問她怎麼了,車門開了,米堯站了下來。柳謐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ldo;小謐。&rdo;
柳謐看了眼連湘,明白了。她輕輕甩開連湘的胳膊,手抄在大衣兜裡不動。連湘有些尷尬,叫了聲&ldo;米大哥。&rdo;
柳謐把圍巾往上拉了下,遮住嘴,看著米堯。米堯有點侷促,&ldo;天冷,你們要不要上車?&rdo;
柳謐看了看連湘,又看回他,語氣如冬夜裡受了些汙染的空氣,帶著冷意和灰氣,&ldo;不用了,要說什麼你說吧。&rdo;
連湘雙手抱住柳謐的胳膊,&ldo;小謐姐,還是上車吧。&rdo;
柳謐第二次甩開她,動作不激烈,但很堅決,&ldo;不,不用,我不想上不大熟的人的車。你們要是有什麼話需要和我說,就在這裡說。否則,你們走吧。&rdo;
米堯已經看見連湘的眼裡隱約有淚意,他說,&ldo;小謐,你不要怪連湘,是我求她的。&rdo;
&ldo;呵,我有什麼可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出賣一點別人的利益,來保住自己的利益,也沒有什麼。&rdo;
連湘帶著點哀求和委屈,&ldo;小謐姐。&rdo;
柳謐看都不看她,繼續對著米堯,&ldo;你找我幹什麼?&rdo;
雖然這並不是一個說話的機會,但這樣的機會也難以再尋覓得到,米堯只好說,&ldo;小謐,當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故意要拋棄你。我也是被騙的,我爸突然買了機票,說是一家人出去旅遊……&rdo;
柳謐的耳邊嗡嗡的,她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聽了一晚上的音樂,在剛才,她還以為自己好了、過去已經過去了,當他再提時,她發現自己又要墮入那個境地。
她費了力才穩住身形,聲音帶著點尖銳和抖,&ldo;那些事我說過我不想提,請你們不要這麼自私,我沒有義務去聽這些。&rdo;
連湘又輕輕攀住她的胳膊,&ldo;小謐姐,我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聽一聽‐‐&rdo;
她還沒說話,柳謐已經用力甩開她,&ldo;不知道就別跟著瞎摻和。喜歡他你就自己去追,不要拉著我墊腳。&rdo;說完,她沒來得及注意連湘的臉色,已經跑了出去。
柳謐一口氣跑了很遠,直到跑累了才停了下來,舉目四望,不知在哪裡。這裡是安城的新城,於她本是陌生。更何況夜幕之中,她不辨方向。她又踉踉蹌蹌往前走了一會兒,站在空曠的場地上,彷彿天地間只剩下她自己,她在路邊慢慢蹲了下來。
她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她也沒有理會。等到她凍的有些發僵,想拿出手機看時間時才發現沒電了。
柳謐的腦子發木,又愣了會兒,才意識到她現在面臨著什麼難題。
她的腳已經有些發木,渾身基本也沒什麼熱氣,手都伸不直。這裡是新城,政府才遷過來不久,四周還沒有商業設施,也沒有像樣的小區。車和人都極少。她有些惶惑。四處看看,好在歌劇院、博物館的建築即便在夜色中也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