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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謐告別了王律師。自從上次和他要完王律師的電話後,她就把米堯的電話拉黑。王律師的話觸動了她,她甚至可以想像的出米堯一遍遍去找王律師的樣子。是啊,他們太過熟悉。
柳謐回去倒頭就睡。病著,並不能睡的安穩,她做了許多夢,米堯、連浙交替出現,醒來一身汗,胡亂的煮點東西吃,接著睡。睡到頭疼躺不住,就坐起來。
外面已經是午夜,她睡前忘了拉窗簾,月亮意外的映在窗上。她披著被子起來,守著窗戶坐下。月亮,月亮。小時候彈琴,覺得最難掌握的兩首曲子就是德彪西的《月光》和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但又很佩服作曲家,能用音樂把視覺的東西表現的這麼淋漓盡致。
她守著窗坐著,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想著王律師的話,想起他說,米堯頂著這麼大壓力回來是為什麼。想起以前和米堯一家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著和他們的兩次相見,想起上次在怡雲寺,邱華說,是有人逼她爸,也逼米堯的爸爸。對於邱華的話,她並不意外,當年就有人這樣暗示過她。但她無力去糾察真相。她真的害怕。她不想碰彩雲山莊,她自己,和‐‐別人。
命運作弄人。
她坐了很久,腳已經凍的冰涼也不自知。直到又感覺到睡意,才又回到床上。
這次的病來勢洶洶,柳謐一躺就是三天。期間任東風和連湘都來過微信問她怎麼樣,都被她以&ldo;很好&rdo;給回絕了。
這三天,她只下樓買過一次菜,冰箱裡能吃的東西全吃光了。好在還有外賣,雖然不對口味,叫一頓飯往往可以吃兩次,但好歹她也沒餓死。
第三天的晚上,她吃了點中午剩下的東西,就去睡覺。半夜口渴,她摸黑伸手去拿杯子,不想把杯子碰倒,水灑了,她費力的想坐起來,房間的燈忽然亮了,她用胳膊擋著光線,還是看清了眼前的人。
他默默的出去拿了毛巾,想幫她把水擦乾。她拿手隔開他,&ldo;你怎麼進來的?&rdo;
她的嗓音依然喑啞,乾燥的嘴唇有些發白,幾天沒見,她整個人瘦了一圈兒。
&ldo;我上次住在這裡時配了鑰匙。&rdo;
&ldo;你出去吧。即便你在寧城能手眼通天,這裡是安城,我也不想驚動警察。&rdo;
他站著不動。
她說,&ldo;連總敢作敢認,死皮賴臉不是連總的風格。我也不想罵你,希望你能有些仁慈之心,不要欺負我這樣一個病人。&rdo;
他低頭站了會兒,幫她換了杯水,按亮檯燈,關了大燈出去了。
她知道他沒走,也沒有力氣理他,喝了水,卻再也沒有睡意。
他早上的時候進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ldo;起來吃東西。&rdo;
她躺著不動,也不理他。他過來要掀被子抱她,讓她冷冷的眼光制住。
她從來沒有這樣看過他,他心頭一凜,停住了。她收回眼光,繼續躺著。
&ldo;對不起。&rdo;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她怔了幾秒。
&ldo;對不起。&rdo;他說了第二遍。她還是沒有動,淚卻慢慢的從眼角流了出來,浸濕了枕頭。
&ldo;那天是我不對,我氣糊塗了。對不起。&rdo;他說了第三遍。
她擦了下淚,&ldo;也沒有什麼必要說對不起。你應該也知道了。我們很快就兩清了,什麼關係也不再有了。回歸八年前,誰也不認識誰的時候。我的事以後和你沒關係,希望你能離我遠一點。&rdo;
他垂手站著。
她繼續說,只是聲調裡多了一點譏諷,&ldo;當然,這麼多年,你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