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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噹噹的心碎莫名地湧上來。
女子突然抽身起舞,長袖飄搖,眼眸淒迷。楚然不忍,一把攥住她的長袖,拽進懷中:&ldo;告訴我,你究竟是誰?&rdo;
&ldo;我與三郎曾是神仙眷侶,為了這一面,我等了一千年。&rdo;
說完,拉著楚然的手,登上不遠處的香車,車外的弦樂和熙攘靜謐下來,宮燈也漸次熄滅,在耳語呢喃裡,楚然想,如果是夢,自己也寧願沉溺在這香軟的夢中,一生不醒。
春宵穿指流過,車外有女子輕叫:&ldo;娘娘,月掛西山,該回了。&rdo;
楚然牢牢攬住她軟軟的腰身,痴痴說:&ldo;明知道是夢,可是,我不捨得醒。&rdo;
女子悽然一笑:&ldo;不捨的豈只三郎一人,只是,誰能違抗得過天機定數?&rdo;
說完,別過臉,輕輕推楚然出車外,楚然死死攥住一塊衣角不肯鬆手,任憑車馬飄然前行。
遠處,雞鳴犬吠聲漸次響起,馬車行進如飛,楚然悲痛不已,摔倒在地,尖銳的山石跌宕著劃過肌膚,楚然大喊:&ldo;我寧願追著飄渺的夢和你長相廝守,也不願留在這絕望的世態炎涼!&rdo;
馬車驟然停駐。
女子掀開車幔,凝望著楚然的臉:&ldo;你我千年,只修來這一夜之緣,縱使塵世令你萬般倦殆,都是緣數所定,若要再見,除非再修機緣。&rdo;
楚然決然說:&ldo;只要能修得和你長夢相伴,我寧肯一死。&rdo;
女子潸然淚下,飄下香車:&ldo;照我說的去做,我們很快就會相見,找一根桃木,午夜時分,插在西南方向一個高大的土堆正中。&rdo;
楚然想問為什麼,她卻擺擺手說:&ldo;記住,午夜,正中。&ldo;
楚然張開雙臂,看著空蕩蕩的懷抱,周圍空無一人,四周有殘存影影綽綽的牡丹花瓣以及花香繚繞,一陣微風吹過,當所有痕跡象遁沒的影子飄然散儘是,楚然內心湧上一陣刻骨銘心的大亂。
再抬頭,前方一片靜謐,周遭是凌晨的薄藍在緩緩淡去。
迷迷茫衝著她去的方向走,不經意間被山石絆倒,楚然坐在地上,望著剛才拽過她衣角的手,心底湧上一片悲痛,然後昏迷過去。
醒來後,楚然看見自己躺在帳篷外,在陽光明媚的山野中,楚然想,可能是一路太累,導致的夢遊現象?只是有一絲眷眷的留戀,揮之不去地停留在心裡,遲疑中伸開手,見掌心濕潤,確實粘過淚水的樣子,放在鼻下嗅,有隱約的香氣繚繞。
然後,想起女子說西南方向有一個土堆,何不去印證一下,楚然將信將疑找過去,果然有個山包樣的土堆,被不知名的花草圍裹著。
本著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的心思,楚跋涉幾十里的山路,找到一家農戶,要了一根桃木。
回來時,楚然迷路了,左顧右盼中,望見不遠處有座古剎,便上前敲門問路。古剎內出來一位老尼,看見楚然,一愣,然後微閉雙目,雙手合十:&ldo;施主所到之處,香氣四溢,不知老尼可不可以冒昧詢問施主原因?&rdo;
楚然吃驚,回頭去嗅,卻見自己所經之處,依稀有彩蝶翩翩,於是說了昨夜的夢境,老尼說:&ldo;你終於還是來了,劫數難逃。&rdo;
楚然心下駭然,想問個明白,老尼看了一眼楚然手中的桃木,緊緊合上雙目:&ldo;天機緣法,小尼不可洩露。&rdo;除了指路,不肯再多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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