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章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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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榮與她育有一子一女,大兒子十歲小女兒八歲,夫妻二人結婚以來雖然偶爾為小事拌過嘴,但從沒真正紅過臉。
“哪能不見就不見了?”孫榮氣悶,不願與妻子爭執,沉著臉去了飯廳,落座後視線忽的一滯——杜鵑也是一頭短髮。
給孩子們一人夾了一塊肉,孫榮故作不經意地提到郵遞員:“他說收信的是個短頭髮的女同志,今天上班的我全問過了,輪休的人裡面有短頭髮的嗎?”
“好像有吧?”杜鵑模稜兩可道,她頓了頓,往嘴裡送了一口飯,“那封信又沒寫啥重要內容,你幹嘛費那個時間。”
孫榮擱了筷子,似是要說什麼,念及兩個孩子他暫時隱忍不發。吃過飯,杜鵑收桌洗碗,叫孫榮打水給孩子們洗臉。
杜鵑為什麼知道那封信沒寫重要內容?孫榮不想懷疑杜鵑,但種種證據皆指向了她。下午詢問女員工時,其中一個提了一嘴杜鵑,他當時沒放在心上。杜鵑管理著回春堂的後勤,平日裡不怎麼上櫃臺,魯達不認識她是正常的。
只是孫榮不懂,杜鵑藏信的動機。
哄著孩子們睡下,孫榮沉默地進了臥房,他們所住的回春堂格局與京市回春堂相似,前面看病後面住人。孫榮一家佔了三間房,電燈照得屋裡亮堂堂的,杜鵑在對著鏡子梳頭髮。
杜鵑原是一頭烏黑的長髮,做姑娘時綁兩條麻花辮,生了兒子後剪了短髮,孫榮看慣了她短髮的模樣,透過鏡子的倒影,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小師弟的信在你那對不對。”孫榮開門
見山道,“為什麼?()”
我拿你小師弟的信幹什麼?你魔怔了?6[(()”杜鵑擱了梳子拒不承認,“我跟你做了十幾年的夫妻,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正是因為我們做了十幾年的夫妻。”孫榮坐到杜鵑身側,緩和了語氣,“你那天在醫館,郵遞員送信時你剛好到櫃檯,那信你看了。”
孫榮每說一句,杜鵑的呼吸便緊一分,她的所作所為,孫榮全猜中了。
“信是我拿的。”杜鵑手抓著梳妝檯,面朝鏡子與鏡內孫榮的目光相對,她觸電般地低下了頭,“我不小心把信弄丟了,沒敢跟你說。”
察覺到杜鵑的躲閃,孫榮喉頭一陣苦澀:“真的丟了嗎?”
杜鵑嚥了咽口水:“真的。”
鏡內的孫榮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底一片清明:“丟了就丟了吧。”
說到此處,孫榮踢了一腳路上的石頭,褚歸在第二封信中告知了他第一封信的大致內容,除了報平安,他還找孫榮要了一份清單,當年褚正清託孫榮保管的藥材清單。
藥材的存在孫榮沒瞞著杜鵑,孫榮向褚歸道了個歉,杜鵑對藥材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他作為藥材的保管人、杜鵑的丈夫,亦難辭其咎。
所幸杜鵑雖動了心思,但未釀成大錯,孫榮連夜將藥材換了地方。孫榮與杜鵑相識近三十年,結婚十數年,為了夫妻情分和兩個孩子,他沒再追究第一封信的去向。
話說到這份上,褚歸大概明白了孫榮的來意,怪不得他背那麼大一個包袱。
“師傅留的藥材我全給你背來了。”孫榮拍拍身後的包袱,他的藥箱在褚歸肩上,否則他一個人又是藥箱又是包袱,真奈何不了腳下崎嶇的山路。
值得珍藏的藥材貴精不貴多,不知是用什麼密封的,褚歸竟沒聞到明顯的藥味。
澤安地勢較漳懷稍平,孫榮走得小腿肚子酸脹,氣喘吁吁地靠著一棵樹幹:“不行了,我得休息會兒。”
褚歸擰了水壺:“三師兄喝水。”
孫榮累得汗溼鬢角,接過水壺大口吞嚥,望著不見頭的山路,褚歸信上輕飄飄的兩個小時化作實際,孫榮方覺箇中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