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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在場部大門等我們,省的我們沒頭蒼蠅似的亂轉。”
方天明一踩油門,兩邊的樹木急速向後退去,很快,樹木稀疏了,灰塵散了許多,眼前也開闊起來。
大塊的茶田出現在公路兩側,一側順著山坡層層向北和密林相接,一側平鋪向南被遠處的村莊相隔。
有些茶田裡插滿了小紅旗,離得近了,可以看到一撮撮理著光頭,穿著囚服的身影。“突突……”冒著黑煙,裝滿茶葉的拖拉機從縱橫交錯的田埂上,一輛接一輛,衝向公路,開拖拉機的居然也是犯人。
幾分鐘後,公路上,三五成群的犯人更多了,有的跟著穿了警服,騎著摩托車的獄警,跑步向前。有的由一個戴了紅袖章的犯人帶著,慢慢悠悠逛著。
監獄不是高牆電網,戒備森嚴嗎?這滿山遍野放鴨子似的也叫監獄?吳越抿著嘴,兩道好看的劍眉又鎖了起來。
桑塔納在寫著“江南省平亭監獄”七個描金大字的門樓邊停下,吳越開啟車門,跳出來,走到一個三十多歲,叼著煙,四處張望的男獄警面前,“請問你是陳立強的哥哥,陳勇中隊長嗎?”
“別聽小強瞎吹,什麼中隊長,副的!”陳勇笑著扔掉菸頭,把手伸向吳越,“你是……吳越吧?”
“勇哥認識我?”吳越好奇的打量眼前的男人,中等身材,長的有些敦實,一身草綠的警服髒不拉幾,肩章上兩顆金星也磨損的露出了銀色。
“呵呵,小強老是在我面前唸叨你們兩個,吳越,帥哥,方天明,胖子!這不,還用猜嗎?方天明呢?”陳勇說著,拍打衣服上的灰塵,“沒辦法,中隊不比機關,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啊。”
方天明正撅著屁股,從後備箱裡,拖出一隻鼓鼓囊囊的大挎包,聽到有人叫他名字,忙笨拙的抬起身,看了一眼。
“天明,這是勇哥。”
“勇哥,你好、你好,常聽小強說起你。”方天明趕緊走上幾步,摸出一包軟中華和一隻打火機,拆開香菸,遞一根給陳勇,“啪”,幫他點上火,又從上衣口袋的名片夾裡,拿出一張名片,“勇哥,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到市裡,別忘了給我打電話,只要我沒出差,保證隨叫隨到,吃飯娛樂一條龍服務。”
“哦,一定去。不錯啊,天明,大企業副董事長呢。”陳勇看了看名片,又對吳越說,“小吳,該帶的,沒漏下吧?”
“齊了。勇哥,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吳越晃晃手中的資料袋。
“我這也是假公濟私,我老婆就在政治處上班,送你去報到,順便也看看老婆,哈哈,上去吧。”
穿過門樓是一條長長的斜坡,盡頭是一塊四五個籃球場大小的水泥地,一座四層大樓,就矗立在水泥地對面。
大樓明顯是八十年代的機關樓風格,大門在中央,兩邊都是一個個辦公室。雖經粉刷出新,但一股陳舊感還是撲面而來。
一輛掛著O字頭的尼桑藍鳥和幾輛塗成藍白相間掛警用牌照的普桑並排停在大樓前,其餘都是摩托和腳踏車。
“政治處在二樓,跟我上去吧。”陳勇一馬當先,一邊和大樓裡出出進進穿著警服的打招呼。
吳越緊跟其後,方天明趁周圍沒人時,迅速從挎包裡摸出兩包中華,塞在吳越褲兜裡。
二樓樓梯右拐第二個辦公室就是平亭監獄政治處。
辦公室門敞開著,老掉牙的吊扇“吱吱呀呀”在轉,幾個中年女獄警一邊在紙上畫畫寫寫,一邊相互談笑。
“稀客呀,陳隊。”
“怎麼?不放心你家夫人,還親自過來視察啊。”
“還是陳隊貼心啊,像我家老徐,恐怕還不知道政治處辦公室的門朝哪開呢。”
看到陳勇進來,辦公室裡鬧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