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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語氣裡的責備讓陳辭言微微皺眉，他清秀俊俏的五官無不顯示他的疑惑，覺得無辜，平日裡吃飯下去晚了不都有傭人上樓提醒？
如今小叔在氣惱什麼？陳辭言不解。
再者說了，小叔平日裡回來得早在書房辦公不也是要人請下樓？有幾次下來得太遲還被奶奶惹不高興捱了數落，到了如今怎麼數落起自己來了？
陳辭言只好沉默，不敢反駁。他從未想過他被責備的原因會和程清卿叫他下樓吃個飯這樣的小事有關。
他只覺得小叔馳名“雙標”，脾氣越來越古怪。
到了樓下餐廳，還沒走近就看到一道倩影，是程清卿圍著餐桌在布筷，老太太已經坐在主位上喝茶了。
程清卿在陳家已經快兩個月了，已經沒了剛來時的那麼拘謹，自在很多，但也沒有端著大小姐的脾氣什麼事也不做，她偶爾幫著奶奶或者是傭人做些事，手腳挺勤快的。
就比如她就挺樂意布筷的，在自己家裡的時候也是這樣，要是見餐桌上沒準備好碗筷什麼的，她都主動去廚房拿出來，老太太都見怪不怪了由著她做事，只是誇她勤快。
此時程清卿正布著筷，就聽到兩道不太整齊腳步聲，於是扭頭去看，是陳白塵和陳辭言。
程清卿正好布完最後一雙筷子，前面微微傾下的身子又立直了，先朝走在前面的陳白塵不太自然地問好，“小叔好，那個……菜準備齊了，可以落座了。”
程清卿感受到了陳白塵的眼神裡的不善，忍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
陳奶奶果然沒能守得住自己透露給她的“機密”，都給抖出去了，小叔一定知道是她透露出去了……她也是懊惱的，但是懊惱也沒用。
陳白塵看著眼前的女孩不同往日的拘謹他不是沒有感受到，弱弱的語氣裡透出來的心虛也顯得她不太自然，眼神閃躲，不敢看他的眼睛。
只是女孩後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是自己心虛到這個地步？還是真的這樣怕他？
陳白塵的臉色不像往日對著她時那樣好，淡淡的沒什麼表情，“嗯”了一聲就坐到自己經常坐的位置上了。
程清卿見狀也不是沒感覺出陳白塵的冷淡，說不失落是假的，看來小叔也還是生氣了，還在怪自己多管閒事吧！
陳辭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注意到小叔對程清卿的態度有什麼不同。程清卿那聽起來弱弱的語氣他也只當是她還有些拘謹，對著自家小叔不敢說話。
陳辭言沒什麼拘束也跟著坐下了，坐到自家小叔的對面。他剛剛才被小叔數落過，他主觀上也不想離小叔太近，隔著桌子的距離比較安全。
陳老太太見程清卿還站著就招呼一句：“清卿啊，來，快坐下吃飯吧。”
程清卿稍稍鬆了攥緊拳頭，輕輕點了點頭。
程清卿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坐到陳白塵旁邊，要麼就坐到陳辭言旁邊。這倒是不難選擇，她抬腳要朝著陳辭言旁邊的位置走過去。
程清卿還沒走到陳辭言旁邊的位置，路過陳白塵的位置就被陳白塵喊住。
“清卿，過來我這裡。”
陳白塵的語氣有些沉，顯得不怒自威，好像有著不容他人反抗的霸道，沒有商量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