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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牢房中傳出來的嘆息和啜泣。
皇宮外頭的法度,對女犯尚且留有一絲仁慈。然而一旦進了這掖庭,成為了皇帝身邊的女人,卻連這最後一絲仁慈都被剝奪了。
厲紅蕖吃完了剩下的幾瓣桔子,用桔皮擦拭著劍上的塵土,一下一下,沉默無語。
擦完了劍,她又取下腰間的酒壺,擰開塞子悶了一大口,又將酒壺破天荒地遞給陸幽。
陸幽怕酒烈誤事,因此接過酒壺,小心地嘗了一嘗。卻沒料到裡頭裝著的卻是清甜米酒,還參雜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花香。
就好像他的這位師父,在火紅而濃艷的外表之下,彷彿也隱藏著什麼柔軟樸素的東西。
這一夜師徒之間的閒聊,並沒有在陸幽的心上停留太久。
他原本以為,這場風波也會像其他許多皇族秘辛那樣,褪色成為深宮永巷裡眾多故事中的一個。
可是這一次,卻有一場看不見的風暴,正在朝著他這邊刮來。
第二天中午弘文館放了課,暉慶殿那邊也沒有派人來召,陸幽就留在內侍省長秋監裡頭做事。
麗藻堂中有一批宗卷需要分類整理,戚雲初就交給陸幽去做,順便也叫他讀讀宗卷的內容,瞭解瞭解宮裡頭的各種流程與規矩。
大約到了申時初刻的點兒上,忽然有嘈雜的聲響從外頭傳來。
戚雲初喜靜,平素不許閒人靠近麗藻堂。此刻他雖然去了御書房,但是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回來,到時候必定是兩頭不快活。
陸幽皺了皺眉頭正準備出去趕人,可剛邁出門檻兒,就看見院門已經被推開了。七八個人擠擠挨挨地走進來,正中間簇擁著的正是戚雲初本人。
這是怎麼了?
陸幽再定睛細看,這才發現戚雲初的額角上竟磕破了一道口子,此刻他正一手用帕子按著傷口,殷紅的血水已經將帕子染紅了不少。
怎麼回事?!
在這紫宸宮裡頭,不說別人,就說是惠明帝,恐怕都不敢如此對待堂堂長秋公。
陸幽心裡頓時緊張起來,兩三步跑上去迎接。
倒是戚雲初,畢竟是真刀真槍見過沙場的人物。此刻雖然受傷流血,卻依舊一臉淡定。
一群人走到麗藻堂前,他命令隨行的宦官們止步,又示意陸幽接過醫官手上的藥匣子,單獨跟著他進入堂內。
&ldo;幫我上藥。&rdo;
戚雲初脫了染血的外袍丟在地上,只著一件素白中單,仰躺在羅漢榻上。
陸幽開啟藥匣仔細檢視,接著取出了藥酒、鑷子與藥布等物出來。他先用藥酒輕輕沖洗戚雲初的傷處,以除去血汙,再用藥布擦拭傷口,墊上藥綿,外側用藥帶圈系在頭上作為固定。固定妥當之後再收拾器物放到一旁。
戚雲初也不睜開眼睛,低聲問道:&ldo;猜猜,誰傷的我。&rdo;
陸幽心中算得飛快。
&ldo;按照往日的時辰推算,這個時候您應該跟著皇上在御書房批閱奏摺。但如果是皇上下的手,剛才那些宦官恐怕就不會這麼忠心耿耿地跟在您的身邊。況且,您看上去氣定神閒,絲毫沒有困擾,說明這個人肯定不是皇上本人,而皇上也不贊成他的這種行為。&rdo;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
&ldo;再者,御書房絕非閒雜人等能夠隨便出入的地方。更何況,以秋公您的身手,若是想要傷到您,除非是您自願,否則實在很難……所以我猜想那傷了您的人,一定身份尊貴。&rdo;
戚雲初依舊閉著眼睛,嘴角卻慢慢露出笑意。
&ldo;是太子。&rdo;
他終於揭開謎底:&ldo;那個趙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