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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隨你們怎麼想吧。”愛德華慵懶地回應道,像是壓根就懶得替自己辯解些什麼。
“不過在開戰前我有份大禮要送你喲,古倫貝魯多。”興致缺缺的愛德華突然就變得激昂了起來,大手一揮,身後計程車兵就遞給他一個裝著什麼圓滾滾物品的皮革袋子,上面似乎還沾著血。
愛德華怕古倫貝魯多看得不夠清楚,提著那個袋子走到城前,絲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在古倫貝魯多等人的射程範圍之內,將裝在袋子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是基爾斯汀將軍的首級。
“將軍!!”古倫貝魯多與希克爾同時瞪大了雙眼驚呼道。
“哈哈哈。”愛德華欣賞完古倫貝魯多臉上的表情之後,便捧腹大笑地繼續說道:“你帶兵出擊後,他似乎放心不下你,趕來一探究竟。”
“我本想把他活捉起來,讓他代替那兩個人當做人質結果他說『不能成為兒子的拖油瓶』,選擇了自我了斷。”
就在古倫貝魯多氣憤填膺地準備出城將愛德華大卸八塊的時候,愛德華將基爾斯汀的頭顱裝回了袋子,猛地將其丟向了城牆上古倫貝魯多的身旁。
古倫貝魯多顧不得其他,趕忙將裝著基爾斯汀將軍首級的皮革袋接住。
“他真的很愛你吶。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叫一聲『父親大人』呢?哈哈哈”就在那個間隙,愛德華轉身跑回了陣地。
古倫貝魯多緊握著皮革袋,手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雙眼滿含悲憤與怒火,一雙金瞳死死地盯著愛德華遠去的背影。
“愛德華!你究竟為何要背叛我?!”古倫貝魯多的怒吼聲迴盪在整個火龍之巢的上空。
聽見身後昔日摯友的質問,愛德華臉上略顯病態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回到本陣的愛德華在馬背上凝望著站在火龍之巢上的古倫貝魯多,雖然看不清他此時的面容,但愛德華大概猜得到,他那張一向嚴厲而古板的臉上此時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理由很多啊。”愛德華的語氣顯得很輕浮,“最大的理由是,你明明擁有著我所渴望的一切,卻還是裝作一副孤高的樣子。”
“我擁有?”古倫貝魯多從未覺得自己擁有著甚麼。
“你沒發現對吧?你就是那樣的男人。渾然不知自己手中握有珍貴之物,就把它捏碎了。”愛德華冷笑,古倫貝魯多從來都只優先考慮他自己的事,其他人包括他們這群摯友也不能打擾他。
從不願意對任何人敞開心扉地徹夜長談,從不醉酒的嚴苛軍人,從不會向任何人低頭變通的古板傢伙,像是生來便是為了打破世俗的規則而存在。
“你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勇氣與力量,萬人敬仰的格蘭特戰神,還有一直默默愛著你的父親。”愛德華頓了頓,聲音變得冰冷,“而我,什麼都沒有。一個從小便被人唾棄的、不光彩的私生子,即便是被俘虜也無人會真正在意的過街老鼠!還要靠著自己拼命才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
“你呢?即便被俘虜,也得到了不是父親卻更勝父親的人愛你!所有人都愛戴著你,你是受萬人敬仰的「龍」!“
“與你相比,我是如此的渺小!明明我才是為軍隊開支絞盡腦汁的軍需官。明明是吃著我的糧草與軍餉,可大家卻偏偏只記得你古倫貝魯多!憑什麼我就要做你身後的影子被所有人遺忘?!”愛德華乾脆趁此機會一吐這些年來的所有不快,聲嘶力竭。
古倫貝魯多愣住了,他從未想過愛德華心中藏著這麼深的嫉妒與怨恨。
“可是這並不是我造成的。”古倫貝魯多大聲反駁。
“但你總是高高在上地出現在我面前,那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每每都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睛!!”愛德華握緊韁繩,馬兒不安地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