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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侍郎。”
肖惟沒想到竟然是條大魚。
探真追查王寬的關係網時,發現他有位表哥在郭密府中當管事,這位管事表哥時不時地會去靴坊坐坐,王寬的幕後靠山很顯然就是郭家。想要在遍地權貴的洛京城裡開鋪子,沒有一兩個靠山是根本開不下去的。
至於這位吏部侍郎郭密,他年少及第,仕途算得上是順風順水。他老人家今年已經六十六歲了,卻依舊得到了聖上的重用,頗有點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意思。
只是,他雖是寒門出身,卻養出了一堆紈絝子弟。在教業坊秘宅裡鼓搗邪術的,到底是他還是他的家人呢?
不管是誰,郭侍郎的烏紗帽戴不了幾天了。
……
“人生及時須行樂,漫叫花下數風流。”
濃妝倩服的小妝循聲望去,錦袍玉帶的俊朗公子獨倚欄杆握酒盞,他的嗓音醇厚慵懶,風儀之出眾,猶如芝蘭玉樹,讓你的眼裡再也瞧不見旁人。
她雖只聽懂了半句,可這吟詩的語氣裡帶著一點點憂愁。只是這憂愁,是富貴生活堆積出來的,像天邊的雲彩,是她永遠觸不到的,令人羨慕的憂愁。
小妝收回視線,迎面瞧見了一名年輕公子,她的姐妹們將他包圍得水洩不通。姑娘們左一句稀客,右一句貴人,面對著媚到骨子裡的笑容和酥到心坎裡的聲音,年輕公子也只是滿臉敷衍的假笑。
絲毫不為所動。
他的目光找到了某人,然後抬起手晃了晃。俊朗公子喚了句如衡,你怎麼才來。年輕公子朝周圍的姑娘們說了句抱歉,迅速朝二樓走去。
“玉鳳姐姐,剛剛那位是誰呀?”小妝問道。
“大理寺的肖少卿呀。”玉鳳用帕子捂住心口,無比幽怨的說道:“只可惜李公子今天沒點我的牌子。”
“那李公子點了誰呀?”
“哼,湛露。”
說罷,玉鳳恨恨地跺了一下腳才去尋新客人,小妝抿嘴一樂,也去尋自己的恩客。
肖惟甫一落座,侍女很知趣的給他倒了一盞茶。李皎眯著眼,狹促的打趣道:“莫不是去成家知會過才來的這兒?”
“當然不是。”
“湛露,彈個秋夜長吧。”
“是。”
獨坐一隅的湛露,心無旁騖的撥起了琴絃。她身著淡紅色泥金羅裙,素手纖纖,未染蔻丹。雖是個嫵媚豔麗的妓女,卻有股卓爾不群的味道。
肖惟的音樂素養低得可憐,但他也能聽出湛露的演奏既綺麗纏綿,又凜然大器。
“喏,好戲開鑼了。”李皎提示道。
大廳裡,懷抱琵琶的女子輕移玉步,坐在了正中央的圓凳上。華美的紗裙層層疊疊,堆砌出繽紛的色彩,筆直修長的玉腿若隱若現。輕紗覆面,絲毫掩蓋不住她的長相,但這份朦朧平添了幾分情趣。
一曲陽春白雪、一曲玉樓尋春,琵琶聲方歇,流水般的打賞便來了。此女不僅技藝出眾,還是個不可多得的人間尤物。舉手投足,一顰一笑,無不勾魂奪魄。
李皎抬手指了指,人群中有一個出手大方的公子哥兒,正是肖惟今日來醉花閣的原因。此人便是郭侍郎的第三子,郭槐。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眼看著郭槐最終力壓群雄,抱得美人歸,準備春風一度時,肖惟條件反射般的想起了這句詩。郭槐身子單薄,腳步略顯虛浮,顯然是被酒色掏空了底子。
熱鬧看完了,李皎繼續飲酒,肖惟繼續吃茶。
“窺一斑而知全豹。”李皎道。
“四個兒子,全都是這樣?”
“半斤八兩。”
郭大郎不學無術,郭二郎好酒貪杯,郭三郎臥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