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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蕩銀波,楊柳含翠煙。
一縷縷光束從雲朵的縫隙間投下,芳菲盡染,暖風燻人。求實換上了新做的缺胯袍,邁入了丹霞客舍。
“請問賣參的朱老闆是住在這裡嗎?”
“是的,哎,他正好出來了。”夥計招呼道,“朱老闆,有人找您買參。”
求實順著夥計的目光看過去,朱藻還穿著略厚的緞面袍子,狹長的眼睛泛著精光,只可惜其他的五官長得很抱歉。茂密油亮的山羊鬍,配上他渾圓的將軍肚,乍看上去氣勢還真是蠻唬人的。
“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我姓彭,家中行九。”
“彭九公子,想買什麼樣的參?”
“補養身體的。”
“請跟我來。”
求實當然不懂怎麼挑選人參,只要把少爺給他的銀票花出去就行。在瀰漫著淡淡的土腥氣的二等客房裡,朱藻口若懸河的介紹了好幾種人參,求實裝著精挑細選的樣子,最後選了一個看著最順眼的。
“朱老闆是零售批發一條龍啊。”
“生意難做,來者不拒。”
“您要不要驗驗銀票?我可以等的。”
朱藻把銀票壓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盯著求實,道:“不知彭公子是聽誰的介紹來的?”
“是聽吉仁堂的高掌櫃說您這裡有好參。”求實神色不變的說道。
“既然是高掌櫃,那就不必驗了。”
“多謝。”
求實收起人參走了,朱藻讓手下人去錢莊兌換銀子,銀票沒有問題,但是他的參可是有問題的。
年份沒有他吹噓的那麼足。
朱藻握著銀子,絲毫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愈發的煩躁。自從他遇上趙居簡之後,一切就失控了。該賣出去的假參沒能賣出去;該判斬監候的人卻拖著沒個結果;自己早就該離開了卻不得不盤桓在此等著趙居簡小命不保的訊息。
京兆府和刑部意見不合,大理寺又橫插一槓子,原本勝券在握的朱藻也開始動搖了。難不成,他們真的能查出那小廝的毛病?
不能,不能。就算查了出來,也和他朱藻沒多大幹系,他可以推個一乾二淨。只是,不能看趙居簡人頭落地,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那日,他帶著人參去北市售賣,正巧在醫館大堂裡,趙居簡也來買參。看著像個讀書人的趙居簡卻好死不死的長了雙火眼金睛。
“你這參,有問題。”
“這位兄臺,你我素昧平生,為何要血口噴人?”
趙居簡用看穿了一切的眼神瞧著他:“你心裡有數。”
“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可要去衙門告你毀人清譽!”還沒開張就遇到個掃把星,朱藻的怒火已經無法輕易平息了。
“插鉛灌鐵、以次充好、以假亂真、金鑲玉嵌。人參造假無外乎是這四種法子,您擺上來的這幾株人參,就是用野蘿蔔根做的。”趙居簡指了指,“您要還是嘴硬,不如拿去煎一煎,立刻就能見分曉。”
醫館掌櫃連忙出來打圓場:“這裡頭一定有什麼誤會。”
趙居簡也不再開口,朱藻立刻把黑鍋甩給了手下人,說他竟敢私自造假。裝模作樣的訓斥了兩句,他們立刻離開了醫館。
但是,趙居簡的臉已經被他記牢了。
只是,萬萬沒想到,天衣無縫的佈局居然會卡在衙門這裡。這板上釘釘的殺人事件,到底有什麼好猶豫的?
難道連老天爺都幫他?
不可能,區區一個開茶館的窮酸人。
朱藻如此催眠著自己。
肖惟傍晚歸家,小莓說成毓之留在朝暉苑了,他便也去那裡用晚飯。肖二夫人正興致勃勃地講著以前家裡過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