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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遙樹列,渺渺橫流。淮河泛起粼粼的波光,像一條青白色的玉帶,向東南飄去。恬靜而溫柔的塗山,此時此刻卻變成了猙獰而血腥的絕命地。
一波波羽箭不要錢的呼嘯著,破空而來的箭簇泛著森然冷意,將肖惟乘坐的馬車紮成了刺蝟。身中數箭的馬兒躺在河邊發出無力的悲鳴,轡頭韁繩早已被探真和霜鏑合力砍斷。
“霜鏑,待會你負責護住公冶和阿邱。探真,求實,跟我殺出去。”
肖惟放低了聲音,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他們的目標是我,若有個萬一,你們倆千萬別管我,各自逃命去吧。”
“這是少爺的命令,記住了,活著最重要。”
探真再度確認好身上的武器,求真不情願地嗯了一聲。公冶璧一臉土色,牙齒打顫,在角落裡縮成個大團子。邱魁雖然維持著基本的坐姿,可面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霜鏑側耳聽著外面的箭聲,不免有些悲觀的想,這不會是大家最後一次待在一起吧。
箭雨來得突然,去得緩慢,當再也聽不到新的箭聲時,一道清亮又平穩的嗓音打破了車廂中壓抑的氛圍。
“我有一種預感,我們絕對不會死在這裡。”肖惟的眉宇間透著慣常的自信,“我的預感,一向很準。”
這份平時看來很囂張的神情,卻在此刻給大家帶來了莫名的希望。
畢竟,我是死過一次的人,對死亡的預測很準的。
肖惟的這句話只在心裡說給自己聽。
埋伏在塗山上的死士們,見車廂內毫無動靜,先派下去五個人試探情況。五名死士團團圍住了失去馬匹的馬車,其中一人頗為小心地用刀鞘撞開了車門。
“嗖——”
守株待兔的弩箭射穿了他的喉嚨,屍體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探真掩護著霜鏑,弩箭連發,又幹掉了兩人。餘下的兩人身法靈活,躲過了霜鏑的連弩箭,十箭射完後來不及裝填,敵我雙方以各自手中的刀劍纏鬥起來。
刀光閃爍,劍影翻飛,叮叮噹噹的撞擊聲中,探真和那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蒙面的灰衣死士使得刀法大開大合,速度奇快,在空中織成了一片刀網。探真聚精會神,等待著破綻的出現。
一陣難分軒輊的連珠密響,忽見劍氣卷湧,探真使出了全力。
短劍從死士的肩頭斜斜削過,雖然他避得飛快,脖子上還是留下了一條細細的血線,更不要提落在地上的皮肉。
霜鏑劍風嘶嘯,招招奪命,和她交手的死士不得不以刀為盾,轉攻為守。
節節後退的死士,雙腳沒入土中,握刀的虎口亦被震得劇痛。幾招過後,長劍劍芒爆閃,一呼一吸間,血花還未來得及綻放,人已軟在了地上。
第二撥死士也已逼近,肖惟喚了一聲霜鏑。人影交錯,霜鏑回到車門邊上,肖惟和求實下車應戰。
“六對三,有勝算。”
肖惟先使出一招白雲出岫,無心無意、無形無跡、摘取人頭這樣冷酷的事情彷彿純粹出自天地間的機緣巧合。
然後是一招白虹貫日,天生異象、吉凶難測,雪白的劍芒穿腸而過,再輕抖劍尖,劍身上的血跡瞬間被甩到了地上。
青山隱隱,古柏森森,兩招無縫銜接,讓人看不見出招形跡,心神恍惚間只能感受到無窮無盡的壓迫感。
劍勢突然一變,一招無邊落木,落葉紛紛、枯寂蔓延,綿密而無邊的肅殺,令人肝膽俱裂。
最後一招清風送爽,微風撲面而來,丹桂陣陣飄香,在一片詩情畫意中結束了六人的性命。
然而這一切,都是肖惟的想象。
真實的情況是,他們三人和對面五人打得難解難分。第二撥死士的水平明顯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