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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叫白健男?&rdo;一個穿便裝的，有些禿頭的胖老頭說。他的聲音有些發尖，沒有老年人的重濁，十分清晰悅耳。&ldo;他是警察。&rdo;白健男立刻意識到了。他想立刻閉上眼睛，但另一個年輕的聲音嚴厲地說：&ldo;你已經清醒了，快回答我們的問題。&rdo;
&ldo;你們是……&rdo;白健男只好故作不知地問。
&ldo;公安局刑警隊。&rdo;胡亮拿出了證件，晃了一晃。白健男沒有說話。
&ldo;你見過這個人吧。&rdo;古洛拿著陳建軍的照片給白健男看。
白健男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說：&ldo;不認識，沒見過。&rdo;他的心跳動得很厲害，他已經認出了那個倒黴蛋。
&ldo;不會吧，你不是在14號的871次車上見過他嗎?你幹了什麼我們不問，你就說見過這個人沒有?&rdo;
白健男是個經過風雨的人，他只想了片刻，便領會了這個老頭話中的意思。
&ldo;好像見過。&rdo;他盯著古洛的眼睛說。
&ldo;是不是那次車上，我們要問的是這個。&rdo;胡亮聲色俱厲地說。
&ldo;是，是在那次車上，我和他都坐在5號車廂。可我什麼也沒幹呀。&rdo;
&ldo;不過是將他的錢錯放進了你的口袋，這事以後再說。現在你就安心養病吧。&rdo;古洛鬆了一口氣，示意胡亮可以離開這裡了。
胡亮一出門，就拿出手機給刑警隊打電話，讓來車接他和古洛，他知道今天晚上他、古洛和陳建軍誰都別想睡好覺了。
09
陳建軍好不容易才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他被帶上了刑場。刑場是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四周是山，山上有茂密的森林，山坡下面開著艷麗的山花，一道小小的瀑布從山頂流了下來。而刑場正是在這群山環繞中的一個小盆地，&ldo;死在這裡還不錯。&rdo;當他看見行刑隊走了進來時，才感到真正的恐懼，這恐懼像冰冷的水一樣浸透了他的全身，他發起抖來，抖得那麼厲害，牙齒互相的撞擊聲是那麼響。他的心裡在呼喊著：&ldo;我不想死!&rdo;但卻喊不出來，害怕讓他發不出一點聲息。他不由得跪下去，想祈求行刑隊，雖然他也知道這沒用。就在這時，他看見從那蔚藍得幾乎透明的天空上飛下來一個人，穿著斗篷，斗篷被下降的風吹開來，像只大鳥的黑色的翅膀。他看不清這個人的臉，但他知道這就是那個給他信的人。&ldo;他終於來救我了。&rdo;他高興地站了起來，伸出手想抓住那人也同時伸出的手，他看見那手指尖上尖利可怕的利爪……
&ldo;89號，出來!&rdo;&ldo;他怎麼會說這話呢?&rdo;陳建軍想。又是一聲喊，終於將他從夢境中喚醒了。他看見門口站著的警察，意識到是要傳訊他。&ldo;這麼晚了。&rdo;他抱怨著。
&ldo;少廢話。&rdo;警察厲聲說道。這讓陳建軍想起自己的過去，那時他也是經常這樣訓斥那些下級和商人們的。
他走進審訊室，看到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胡亮，還有旁邊那個胖老頭。以他在官場中練就的一雙眼睛，他知道這個黑胖子不是什麼領導，但這人身上卻有一種一般人不能企及的氣質，他說不出來，但內心已經膽怯了幾分。
&ldo;陳建軍，你的膽子不小，騙到我們頭上來了。&rdo;胡亮先聲奪人。
&ldo;什麼?你說些什麼?我不都認罪了嗎?&rdo;
&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