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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的讀書人一樣,王充學成之後,也曾抱著致君堯舜的夢想,走&ot;學而優則仕&ot;的路子可是王充在官場的境遇並不比他的老師們好多少,《自紀篇》自敘其為官履歷曰:
在縣,位至掾功曹;在都尉府,位亦椽功曹;在太守,為列掾五官功曹行事;入州為從事
王充一身只當過地方官,東漢地方機構,實行州、郡、縣三級制,王充歷仕三級,但都位不離&ot;掾&ot;掾,是漢代各極機構中的屬官在縣裡,他作官至掾功曹,主管一縣人事和考功在郡裡,他曾先後在軍事長官都尉府作過掾功曹,在行政長官太守府代理五官曹和功曹在州里,他亦被州刺史徵闢為從事屬官生平就沒逃脫過為人下僚的命運
王充為官的地方,可考知者有揚州、丹陽、九江、廬江等地,《自紀篇》曰:
&ot;充以元和三年(86年)徙家闢詣揚州部丹陽、九江、廬江,後入為治中材小任大,&r;職在刺割章和二年(88年),罷州家居&ot;這條自紀《北堂書鈔》卷73和《太平御覽》卷602引作&ot;章和二年,徙家避難揚州丹陽&ot;有誤,&ot;章和二年&ot;應作元和二年,章和二年是充自免家居年,非始往之年闢,指徵闢,被徵去作官,不是避難《後漢書》亦載:&ot;刺史董勤闢為從事,轉治中,自免還家&ot;闢字正作徵闢講揚州是漢武帝所置十三部(州)之一,東漢為郡上一級行政機構丹陽、九江、廬江皆郡名,當時屬揚州部所轄在元和三年前,王充為任何所尚不清楚
劉汝霖《漢晉學術編年》建初元年條,根據王充《對作篇》&ot;建初孟年,中州頗歉,穎川汝南,流民四散,聖主憂懷,詔書數至,《論衡》之人,奏記郡守,宜禁奢侈,以備睏乏言不納用,退題記草,名曰《備乏》&ot;的自述,遂懷疑&ot;充所仕者非在會稽而在中州之郡邪?&ot;但別無旁證,難成定論
造成王充這種徘徊州縣,淹滯不進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後來王充結合自己的切身體會,曾對仕路窮通作過全面的分析和論述《逢遇篇》將入仕宦的達與不達歸結為遇與不遇:
操行有常賢,仕宦無常遇賢不賢,才也;遇不遇,時也才高行潔,不可保以必尊貴;能薄操濁,不可保以必卑賤或才高行潔,不遇,退在下流;薄能濁操,遇,進在眾上世各自有以取士,士亦各自得以進進在遇,退在不遇處尊居顯,未必賢,遇也;位卑在下,未必愚,不遇也
古人常說&ot;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ot;,賢才常有,但仕宦的機會不常有生逢其時,仕遇其主,雖才淺德薄也因緣得進;反之,如果生不逢時,所遇非人,即使才高八斗,德比夷齊,也會落拓在野,沉淪下僚這在缺乏健全的竟爭機制時更是如此不過王充生當光武、明帝、章帝、和帝之世,正是東漢王朝的上升時期,徵闢舉拔之制,還是比較正常的,似乎談不上生不逢時的問題,但並不排除其所遇非人的可能《後漢書》說他&ot;仕郡為功曹,以數諫爭不合去&ot;王充也曾自紀建初初年,中州欠收,充曾上書郡守,主張厲行節儉,以備睏乏,但&ot;言不納用&ot;;時俗嗜酒,充以為酒耗五穀,又有醺酒滋事之憂,奏記郡守:主張&ot;禁酒&ot;,亦不被重視讀書人的看家本領就是建言獻策,既然言不納用,可見他遇到的確實並非知己
王充在《累害篇》中又提出&ot;累害&ot;說:
凡入仕宦有稽留不進,行節有毀傷不全,罪過有累積不除,聲名有闇昧不明,才非下,行非悖,又知(智)非昏,策非味也,連遭外禍,累害之也
仕宦留滯,行跡誣傷,有罪不除,聲名狼狽……這一切並不一定是他本人的過錯,很可能是外物的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