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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嵐城外,謝家莊。
初春時節的柳絮像毛毛蟲,爬滿了人們的屋頂,柴火垛子,幾家炊煙裊裊,直上雲端。
村莊的打穀場上,謝鳳九的父親,謝嶺,光著膀子,右手拿著單衣,在人群中向人們講述著去西域的見聞。這個中年男人,鬚髮濃密,精神抖擻,說不上帥氣,也說不上土氣,眼神裡透露出一股子堅毅和勇氣。
“爹!”一個孩童稚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人們順著聲音看去,見謝鳳九一路狂奔,張著雙臂。
謝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索性將手裡的單衣甩掉,向兒子撲了過去。一瞬間,父子倆相擁在一起,謝嶺將兒子高高舉起,接著拋向空中,逗得鳳九是接連大叫。
拋了幾下,謝嶺覺得不過癮,雙手接住下落的謝鳳九腳踝,順勢一甩,直接將謝鳳九拋至雲端。
引得村民一陣驚呼,直呼謝嶺這小子膽子太大了,孩子哪能這般折騰,拋孩子就像拋個玩具。
“當家的,該吃飯了,又和孩子打鬧成這樣。”謝鳳九的母親,走到謝嶺身邊說道。
謝嶺抱著哈哈大笑的謝鳳九,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娘子,一把摟住她的腰,順勢夾在胳肢窩,大笑道,
“哈哈哈,走,回家吃飯。”
謝鳳九的母親,見狀,立馬掙脫開,嗔罵道,
“哎呀,都是人,你正經點,都是孩子爹了。”
謝嶺也不去理會,直用自己硬硬的胡茬子去扎謝鳳九,
“哈哈哈,知道啦,知道啦!”
謝鳳九的母親見狀,從路邊的柴火垛上撿起謝嶺的單衣,繼續說道,
“這天,雖是開春,可還是冷的狠,你怎麼能光著膀子呢?”
倚在柴火垛上的老漢,手握著鋤頭,看了看謝嶺,笑道,
“小夥子睡冷炕,全憑火力旺啊。”
謝嶺聞言,轉過頭大笑道,
“老牛頭,你的房頂明天給你修哈。”
老牛頭,微笑著回到,
“嗯嗯,你看著安排,反正這次回來,你也能休息一陣子。”
謝鳳九看著老牛頭,辦了個鬼臉,
“牛爺爺,明天我也給你搭把手。”
“好的,咱們的小鳳九要是來幫忙,爺爺給你準備好吃的。”
在老牛頭的笑意裡,一家三口回到了家中。
“爹,快給給我看看,你從西域帶的什麼好玩東西?”謝鳳九迫不及待地從他的父親懷裡跳下,滿眼期待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謝嶺聞言,故作神秘地從箱子裡,拿出一個用牛皮紙包裹的小物件,衝著小鳳九搖了搖,說道,
“九兒要是能猜到,爹呢,就再獎勵你一個更好玩的。”
謝鳳九盯著謝嶺手裡的包裹,只見包裹修長,不似風車,又見包裹約四寸長,不似什麼大物件。
“是把劍!”謝鳳九大聲叫道。
謝嶺聞言,哈哈大笑道,
“不對,再猜!爹再給你一次機會!”
謝鳳九想了想,
“是笛子麼?”
謝嶺聞言,也不遮掩,一把扯開牛皮紙,只見一支晶瑩剔透的白玉簪子出現在他的手裡。
“啊,怎麼是個簪子啊?”
謝鳳九有些失落地說道。
謝嶺聞言,哈哈大笑道,
“這簪子是給你母親的,誰說給你的。”
說完,他把簪子塞給了謝鳳九的母親。
“你這一個月的月錢也沒多少,竟是亂花錢。”母親嗔怪道。
謝嶺聞言,一個勁兒地嘿嘿傻笑,也不說話。
謝鳳九見狀,裝作大人模樣,倚在門邊,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