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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擺了冰盆,正有丫鬟若干進進出出地收拾著東西。
崔恂進來就看到自家閨女的慘樣,“貞兒,這是怎麼回事兒,如何傷成這樣?”
崔九貞歪過頭看他,神色怏怏,“爹啊,我不想活了,沒臉見人了……”
“……”這說的什麼話?
“究竟怎麼回事兒,丫鬟呢?”他轉頭問道。
玉煙和如雲忙跪了下去,卻是說不出話來。
“讓你們服侍大小姐,就是這樣服侍的?”
崔九貞的膝蓋因不能捂著,便蓋上其他地方,露出傷口那一截。
那片地方沒了一層皮肉,瞧著觸目驚心。
崔恂難免又氣又心疼。
“屋裡的大丫鬟罰三個月俸銀,其他人各一月。”他直接發了話。
玉煙幾人低著頭,只得接受。
不久後,老太爺過來了,皺眉看了傷勢,也是一臉的怒氣。
偏偏崔九貞像個焉了菜頭,苦唧唧的,他就是想說兩句,也不忍心。
屋裡下人們皆戰戰兢兢的,生怕老太爺再衝她們撒次氣。
他嘆道:“多大個人了,如此不當心。”
崔九貞委屈。
說起來,她也不知是如何成這般的,明明就一級臺階,前前後後走過不知幾回了。
竟也能踩滑,當真邪門兒。
她突然想起謝丕的傳言,聽說從前近身過的女子,不是摔斷了腿就是無故落水,沒了半條命。
還有個連門牙都磕掉了,再沒出過門。
這麼說起來,她還算幸運些,不至於沒了半條命,往後出不了門。
崔九貞就這麼在東苑住下了,梧桐苑裡的部分擺設物件兒,以及平日裡慣用的都搬到了這裡。
溫氏和崔元淑也來看過,不過崔九貞沒心思理會她們,只說了兩句便藉口累了將她們打發走。
晚上,她草草用了幾口粥,看著窗外的月亮嘆氣。
玉煙神色複雜,幾次張口,又閉上,崔九貞想不注意都難。
“想說什麼就說吧!”她怏怏道。
玉煙得了令,總算敢開口了,當即就道:“大小姐,奴婢就說那謝二公子運道不好,不能近身,您看看,出事兒了吧?”
崔九貞睨著她,“你又知道了?”
“奴婢當然知曉,這事兒可邪乎著呢!不能不信,大小姐往後還是避著些吧!”
“哼!從來只有旁人避著我,哪有我避著旁人的道理?”崔九貞偏過頭不理她。
再者說,就算邪乎還能有她身上的事兒邪乎?
見她不聽勸,玉煙心裡急得慌,可又不敢像從前那般擅自做主決定些不打緊的事兒。
她心裡苦,還又累。
片刻後,如雲端著水進來,在床前擱下道:“奴婢方才出去端水碰到小五,才知隔壁那幾間亮著燈的屋子竟住的是謝二公子。”
崔九貞原本消極的眸子驟然一亮,偏過頭來,“他住隔壁?”
【說到摔跤我是真的摔過,就一級臺階,平時走過不知道多少次,還穿著平底鞋就踩滑了,撲通一聲跪到朋友面前,我當時人都傻了,養了快一個月傷才好,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