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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花眨眼:「那罵你豬呢?」
吳晨暴怒地飛去課本!
溫小花眼疾手快地舉起黑板擋了下來,躲在黑板後露出一臉「凡人的世界好不可理喻」的表情。
這場雞飛狗跳的補習折騰到最後,中鋒同學才總算滿了意,說看嘛,好好說話好好寫板書不行嗎?
溫小花白他一眼沒回嘴,給我發微信,說我的研究還是卓有成效的,蠢材終於聽懂了。
我給螃蟹軍團的補習通常完得比較早,原本約好誰先結束誰去找對方,結果幾乎天天都是我去籃球館領溫小花。每次去領人的時候,溫小花都忙著打嘴炮呢,我就站在門口注意聽,等他佔了上風,就喊「溫凡」,溫小花就「哎」地回我,也不管還在氣頭上的吳晨,飛快地拽起揹包往肩上一挎,三兩下就跑出來了。完勝!
一喚就來,比召喚獸還高效。我想起小學那會兒,我想和他說個話,都被擠在人群後找不到機會,叫他的名字,也因為隔得太遠,溫小花回頭望呀望,楞是看不見我。
但他會轉頭問螃蟹軍團:「我是不是幻聽了?」
章隆說:「我奶奶說過,這是鬼在叫你,你聽見了也不能回頭的。」
馬勉緊張地問那回頭了怎麼辦?
章隆顯然也不知道,就胡謅,說那你就大喊「惡靈退散」!
馬勉就替溫小花大喊了一聲「惡靈退散」!!
溫小花哈哈大笑著揉著馬勉的腦袋。
一輛灑水車經過,綠燈轉了紅,我這個惡靈,就被這一聲「惡靈退散」攔在了斑馬線後,手裡拿著溫小花書包上掉落的路飛掛件,默默看著他們走遠。
時過境遷,斑馬線還是那條斑馬線。對溫小花而言,我終於不再是惡靈了,而是一個他活了十七年,突然邂逅了的知音。我多希望和他一樣,也把他當成上了高中後才突然結交上的志同道合的好友啊。我的心裡也會不平衡啊。
可真要給我這個機會,抹去那八年旁觀著他長大的惡靈時光,我也是會拒絕的吧……
這天回家的路上我決定要做一件重要的事——告訴溫小花我就住他樓下。不然每次走到樓下,溫小花就丟下一句「拜拜明天見」,扔我一個人在門外,自個兒鑽電梯裡,也不是個事兒啊。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我說。
沒想到溫小花也轉過身來,我倆站在紅綠燈的街口,異口同聲。溫小花讓我先說,我一看紅燈就剩不到十秒了,一口氣道:「其實我就住你家樓下。」
說完綠燈就亮了,行人從我們身邊魚貫而過,溫小花眼睛眨巴著問我:「……什麼?」
「就是住你樓下。走了。」我板著臉沒敢抬頭,拽著溫小花強行過馬路。
溫小花一路別著肩膀盯著我,半晌,不太相信地問:「經常做紅燒肉那家嗎?」
「還有回鍋肉。」我說。
溫小花停下腳步,眼睛「錚」地一亮:「天哪魏天你真住我樓下啊!」
你到底覬覦我家的肉多久了……
一路上我們重複著「魏天你太不夠朋友了,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啊?」「我想說的,一直沒找到機會。」「算了原諒你」
前一秒才表示不追究了,走過一個路口這傢伙就失了憶,又刨根問底起來:「不對我還是想不通,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啊?」
「你能別倒著走路嗎?」我說。
其實我看得出來他是高興的,只有高興的時候他才會不好好走路。
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年溫小花骨朵代表班級參加馬拉松,拿了第一,學校獎了一頂棒球帽,溫小花戴著棒球帽,回去的路上就是這麼倒著蹦蹦跳跳的,沒想到一蹦撞在了溫媽媽背上,溫媽媽提著溫小花的書包帶,像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