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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萬般沮喪地瞅我一眼,然後起身去了廚房,我聽見水聲,過去一看,溫小花在廚房裡洗便當盒呢。
他把洗好的便當盒交給我,按我的標準,這個洗得朦朦朧朧的便當盒只能得59分,但是對溫小花來說,這已經是他可以捧在頭頂炫耀發光的傑作了,他洗自己的便當盒都沒這麼上心呢。
溫小花擦了擦手又去了客廳,彎腰在那張戰鬥窩的沙發上稀里嘩啦翻找著,最終從雜物下翻出一把豹紋的傘,「噗」地撐開,傘花沒撐起來,傘柄就折在他手裡了。溫小花撿起那朵蔫掉的傘花,紅著臉說「你等等啊,我記得那一截傘柄是被我拆下來放哪兒了……」
五分鐘後他站在我面前,萬念俱灰地將遮在水族箱上的塑膠布遞給了我……
我鬼使神差地接過那張用來代替雨傘的塑膠布,在溫小花身後的水族箱裡爬來爬去地偷看我們的大白和黃段子讓我忘記了自己就住他樓下,根本不需要避雨神器這回事。
溫小花送我到門口,看了看外面的雨,說你小心點啊,然後扶著門憂心忡忡地目送我離開。
我走進電梯,門要合攏時不自覺地想起那個從電梯裡探出頭來,悶悶地咕噥著「我又不是壞人」的溫小花。
電梯載著我到了樓下,我低頭瞧著手裡那塊遮雨的塑膠布,又再次按下了上樓的按鈕。
走出電梯一抬頭,溫小花還站在走廊裡,正趴在陽臺邊往下打望,從樓頂滴下來的水打濕了他的劉海,小區的百家燈火映在他垂下的眼眸裡,氳著水汽,異常的溫柔。
我走到他跟前,他才轉頭看見我,表情猶如一隻自帶驚嘆號的松鼠。
「算了,」我說,「我還是陪你一晚吧,誰知道你晚上會不會又發燒感冒。」
劉海上的水沿著溫小花的臉頰往下淌,他一通噴嚏打完,揉著一點紅的鼻尖開心地說:「是啊,我這個人平時不生病,一旦生起病來那真是如山倒啊!」
你頂多如花倒,我心想。溫小花為我拉開門,站在門邊讓我進去,我跨進亮堂堂的玄關,門在背後「砰」一聲關上,我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爬行動物,唉聲嘆氣地爬回了奸笑著的溫小花的口袋……
過後我給爸媽打去電話,敲定了留宿的事,畢竟你很難拒絕一個孤獨的病號。
夜深了,溫小花推開她爸媽的臥房,回頭問我:「今晚你睡這兒?」
我覺得不方便:「不太好吧……」
溫小花就把門「砰」一聲拉上,壓根就沒打算讓我進去:「對啊,我也覺得不太好。」
他又把被子抱到客廳,對我說:「你睡我房,我睡沙發。」
我覺得更不妥了:「你還在生病呢……」
我話音都沒落,那床被子在沙發上裝了個樣子,又被溫小花原樣扛了回去,他邊扛被子邊回頭附議我:「說得有道理」
五分鐘後,我倆睡在了同一個被窩裡。
理智告訴我這是一個跨世紀的時刻,是我人生的奇點,我卻始終分神想著那枚信封,沒辦法,一躺在床上就能一眼看到書櫃的方向,我盯著那本《灌籃高手》,像著了魔。
不行我得分散一下注意力,於是我問溫小花:「你為什麼退了籃球隊?」
溫小花鑽進被窩,一臉泡在溫泉裡喝了一口燒酒的饜足,回答我:「我看你每次課外活動時間都一個人在教室裡看書,既然是朋友我總不能光顧著自己玩籃球,放你一個人悶在教室裡啊,我想陪你打桌球,反正桌球也還挺有意思。」
我啞口無言,這麼一個寧靜安詳、細雨潤物細無聲的夜晚,我以為會有機會聽到玩世不恭的溫小花向我傾吐真心話,說說他在籃球隊裡遭受的冷遇,我也想過他會對我打哈哈,他打哈哈我再循序漸進就是了,但是這個答案卻是我萬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