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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還掛著一條蚯蚓呢!
我深吸一口氣,還是叫了出來,然後溫小花丟下那隻麻布袋一溜煙就跑不見了,扔下我一個人面對著那些從口袋裡源源不絕爬出來的蟲子。近視放大了這份恐懼,因為看不清,反而會覺得地上、牆上、天花板上,四面八方都是蚯蚓……
我的喊聲引來了更多目擊者,尖叫聲此起彼伏。雖然我因此做了一個月的噩夢,但我沒有出賣溫小花,還勸說自己他這麼做肯定是有理由的,是他夠哥們,夠義氣,換了是我我也會這麼幹的……不,我至少會戴隻手套!!
我對溫小花的印象真正一落千丈,是升六年級以前發生的一件事。
章隆班上的窗玻璃被砸碎了,掉下去差點扎到人,班主任硬說是章隆砸的,無憑無據只因為章隆是班裡最調皮的,溫小花就不知從哪裡找了一條死掉的蛇,剁吧剁吧跺剩了個蛇頭放在那個班主任的辦公桌上。
如果上次的事還有情可原的話,這一回是真的過線了,因為聽說那老師生平最怕就是蛇。因為這事兒溫小花還被學校通報批評了,週一早上升國旗的時候,校長在國旗下通報批評溫小花,念出他名字的時候都氣得噴麥了。不過好在溫小花年紀小,家長也來賠禮道歉,按著他的腦袋瓜子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最終學校大發慈校悲沒把這麼糟心的事記錄在他的檔案上。
溫小花的那些糟心事,這都只是冰山一角。如果他總是按牌理出牌就好了,可他搞起惡作劇來有時並不需要特別的理由。
小學畢業前的某天傍晚我放學回家,走到某棵樹下,天上突然下起了毛毛蟲雨,雖然我告訴自己「你是男子漢,不能怕」,但這麼多毛毛蟲也真的太為難男子漢了,我大喊著逃走的時候聽見身後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回頭一看,只見溫小花騎在樹幹上,手裡還拿著打蟲子的長樹枝,捧著肚子哈哈大笑。
我借過書給你啊!我還為了你守口如瓶!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我頂著書包,邊跑邊氣得漲紅了眼眶,心裡憤怒地大喊著,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至今我還記得溫小花騎在大樹上,笑得身子一歪差點兒跌下來,嚇得穩了一下又戰戰兢兢坐正了,然後繼續沒玩沒了地笑我的可惡樣子。
那天我在洗手間裡沖了足足一個鐘頭的澡,在本子上寫完「從今天起我再也不要和你做朋友」,我鎖上日記本,將鑰匙丟擲了窗外。
第6章 第 6 章
我才剛剛發下豪言壯語,現實就狠狠扇了我的臉。
初中入學儀式上,我在禮堂裡又一次見到了溫小花。他就站在隔壁班的隊伍裡,校長在臺上講話,他在臺下骨碌碌轉著腦袋,一個不小心我們就四目交接了,我又驚又窘,換上初中生制服的溫小花已經頗有了幾分嫩校草的範兒,但他都沒給我窘迫的機會,忽然就抬起手來,朝我身後某個方向揮了揮,我轉頭,看見另兩個班裡四雙高高舉起的手。
螃蟹軍團的命,跟王八一樣硬!
與此同時我家樓上也搬來了新鄰居,正是我宿命的剋星溫小花。
我樓上原本住著一位學鋼琴的姐姐,每天早上傍晚都是琴聲悠揚,自從溫小花搬來後,樓上要麼安靜如蚯蚓,要麼乒桌球乓如脫韁野馬。而我依然堅定不移地不理溫小花,在學校遇到就當不認識,在小區裡我們碰見的次數倒是屈指可數,這傢伙每天上學都遲到,放學後又要和螃蟹軍團去閒晃一陣才肯回家,是以我倆很難在電梯裡照面。
不過也有兩回,我放學後去書店買書,回來得晚,還真在樓下遇見了溫小花。那時我人已經走進電梯了,正要關電梯門,溫小花提著書包邊跑邊沖電梯這邊喊:「等等我呀!」
我假裝聽不見,關了門自個兒上去了。誰叫你不記得我的?什麼時候想起來了什麼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