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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梅’並沒有盯上自己。
這次他帶著幾個新徒弟過來亂墳崗,確實是為了來找尋挖掘‘鬼寶藏’的,但這次他都還沒來得及確定寶藏的方位,這片亂墳場裡就颳起了黑毛風,天一下子變得黑漆漆的。
天色變化讓他本能地聯想到了看守鬼寶藏的‘老馮一家’,黑毛風更讓他猜測這次是碰上了老馮的老婆‘李夏梅’。
但現在仔細回想,他還沒有開挖,就出現了這種天象變化,八成是自己一時害怕,把情形弄錯了。
李夏梅沒有被他‘驚醒’的理由。
“哎,我現在憋著一泡尿,好想找個地方屙出來啊……”
“還是小心些,小心就不會翻船,先憋著吧。”
“那個老頭是放屁都不叫咱們放,最好連喘氣都不要的,你現在能喘氣說話都算好了,還想屙尿?憋死你吧!”
後面人的言語聲亂紛紛地傳進前頭兩人的耳朵裡。
周昌仍舊趴在週三吉的背上,他微微側頭,看到週三吉眼裡的怒火幾乎化成實質,要將其整張臉都點燃了。
老者那雙殷紅的墨眼,此時卻有些褪色。
“我勸你們還是說話小聲些!
不管怎麼說,你們現在還是給鍾家小姐,鍾家女婿抬轎送親的夥計,你們這樣嘻嘻哈哈,滿嘴屙尿放屁,說不得就會衝撞了人家的喜事!”週三吉壓著嗓音,寒聲說道。
那三個青年人聞聲,倒也不用孫延順吩咐,立刻都放輕了聲音。
‘鍾馗大爺’的面子,他們還是得給的。
更何況,棺材裡坐著的‘鍾家小姐’,雖然一直安安靜靜,但它可不是個尋常人。
“這些人是勸不聽的,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呦……”週三吉壓著聲音搖了搖頭,他舉目觀察著周遭的環境,在他那雙墨眼裡所見的世界,不知又是甚麼光景?
周昌只見老者又慢慢低下了頭,小聲地道:“現在這情況,肯定是有啥子東西被咱們遇著了。
他們說是弄錯了,沒有啥子李什麼梅,我看是不一定囉……
么孫兒,遇著危險了,莫想著別人。你自己的命才最重要!”
“那個李什麼梅……她是人是鬼?要是隻有她和她豢養的幾條狗,這裡這些人都手持武器,都不能和她鬥一回嗎?”周昌問道。
他問出這些話的時候,內心已有了個隱約的答案。
而週三吉的回應,無疑肯定了他內心的那個答案。週三吉道:“李夏梅是‘想魔’。
‘想魔’,可以是人,也可以是鬼,只看旁人怎麼想怎麼看了……
你不用想能跟她鬥——她隨便能要你的命,你連碰都不一定能碰得到她,怎麼和她打?大部分想魔都是這樣……”
周昌點了點頭,又問道:“你也不行?”
週三吉自嘲地笑了笑:“你爺爺我一個討生活的老騙子,我算啥子東西?”
“那這個想魔是哪裡來的?”
“從‘念想’裡鑽出來的……”週三吉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喃喃低語,“路邊的石頭,拉磨的老驢,遍地的活人死屍,天上的雲彩……這年頭甚麼東西都可能生出‘念想’,很多東西的念想往一個事物上聚集,再加一個‘適逢其會’,一個想魔就誕生了……”
他頓了頓,又道:“老馮和他老婆李夏梅,早幾百年前是一對正常的活人夫妻。但後來聽說他們夫妻倆,都變成了想魔。
據說那時候李夏梅肚子裡懷了他們家第四個孩子,但郎中有次給她診脈的時候,發現她肚裡的孩子已經死了,就想給她開藥,把她肚裡的孩子落了……她不願意,接連又找了幾個郎中,都斷定她肚裡的孩子是個死胎。
她從那之後,一連幾個月沒出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