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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司鳳大驚失色地拔腿就追，只聽烏童在後面厲聲高叫：&ldo;此人活著必成後患，不要讓他逃走！殺了他！&rdo;他心中猛然一沉，知道對方起了殺意，自己今日只怕是九死一生，耳邊聽得後面有人追上，回頭一看，果然是鍾敏言和若玉二人。

他先時只當他們詐降，騙得玲瓏和陳敏覺回來，哪知事出突然，他們兩個居然是當真的，自己反被烏童反將一軍，心中的驚駭有多深姑且不說，他受了厲害的內傷，如果鍾敏言和若玉兩人當真要動手，自己生還的希望根本是零。

&ldo;敏言！若玉！&rdo;他一邊跑一邊叫他倆的名字，只是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眼看快要到門口，就要追上璇璣，她被烏童吹起的怪風颳出來，狠狠撞在牆上，臉色青白，靠在那裡不能動。見到禹司鳳，她眸光微動，似是要說話，卻說不出來。再見後面追上的鐘敏言二人，他倆臉上滿是殺氣，很顯然不是在玩耍，而是來真的。

&ldo;司……司鳳……&rdo;她勉強叫了一聲，眼角滾下淚水，顫聲道：&ldo;他們……他們一定是中了烏童的什麼魘術……怎麼辦……？&rdo;

禹司鳳心中難受之極，不知怎麼回答她，只得站定下來，護在她身前，轉身望著那兩人，半晌，才道：&ldo;為什麼？&rdo;

若玉沒說話，鍾敏言沉聲道：&ldo;良禽擇木而棲，沒有為什麼。褚磊有眼無珠，將我趕出來，天下之大，也未必只有一個少陽派！&rdo;

禹司鳳心中疑惑到了極點，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他們，可是這種情況如何相問？他見鍾敏言舉起手裡的劍，上面劍氣充盈，顯然是要放出劍氣將自己亂刃剮死，當下昂首道：&ldo;好歹是朋友一場！你們要殺，就來殺我一個，不要動璇璣！&rdo;

若玉笑了一聲，張嘴好像是要說話，誰知下一刻劍光竄起，貼著禹司鳳的腰胯，蛇行一般。這是離澤宮的一招劍法，聲東擊西之用的，那劍眼看就要刺進禹司鳳的小腹裡，忽而一轉，直直刺向後面動彈不得的璇璣。

&ldo;你！&rdo;禹司鳳勃然大怒，本能地轉身一把推開璇璣，哪知那劍忽而掉頭遊過來，他再也避讓不及，胸口猛然一涼，被那柄劍貫胸而入。

耳旁傳來兩聲驚呼，是璇璣和鍾敏言的。他渙然抬眼，只覺眼前景物變得模糊不清，看看鐘敏言，他正死死咬著嘴唇，眼中豆大的淚水滾動，強忍住沒流下來。禹司鳳嘴唇微微一合，低聲道：&ldo;敏言……璇璣她……&rdo;

話未說完，若玉收劍回去，他痛呼一聲，胸前鮮血狂飆，當即摔倒在地不省人事。恍惚中，睜眼去看若玉，他面具後的雙眼黝黑，裡面沒有一絲表情，就像是最深的洞穴，望不見底。他只覺渾身的氣力都隨著汩汩而出的鮮血而流失了，終於再也撐不住，昏死過去。

璇璣渾身顫抖，兩腿一軟，跪在他身邊，不可思議地撫著他蒼白的臉。

&ldo;司鳳……？&rdo;她喃喃叫著他的名字。這一切一定不是真的，只是個噩夢……是的，一定是個噩夢。

禹司鳳的身體漸漸變成透明的，彷彿馬上就要消失。她驚叫一聲，抬手去撈，卻撈了個空，螢光自她懷裡溢位來，他真的消失了。

&ldo;別！&rdo;她猛然站起，拔腿要往外跑，要追上那些消失的螢光。身體忽然被人緊緊抱在懷裡，脖子上一涼，有幾滴水滴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