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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佳言的腦袋有暈了幾分，那神經末梢似乎被酒精泡得發脹，害得她連反應都變得遲鈍。和陸捷很久沒有這般親密地靠在一起，她失神，目光呆滯地看向他。
她的睫毛又濃又密，在燈光的照耀下，映出了半圈陰影，陸捷的神智似乎被卷進她眼底的漩渦，數秒後他才鬼使神差地說：&ldo;還沒謝我對嗎？你經常說謝我，你想過怎樣謝嗎？&rdo;
看見陸捷的喉結隱隱地動了動，賀佳言的意識漸漸回籠。他的臉近在咫尺，她沒有掙開他，只是稍稍別過臉：&ldo;這就是你要的報酬嗎？&rdo;
陸捷沒有說話，但扶在她腰間的手不由自主地使力。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兩扇睫毛正顫抖著，在無聲地引誘著他，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把她推開。
被他推開的一秒，賀佳言緊繃著的神經立即放鬆下來。從包裡翻出鑰匙，她一邊開門一邊對陸捷說：&ldo;下次不要做這樣事了。&rdo;
話畢，她覺得這話有點曖昧，立即補充：&ldo;工作的事情，我應付得來。&rdo;
鑰匙相觸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裡顯得特別刺耳，門鎖&ldo;咔嗒&rdo;一聲後被開啟。陸捷沒有應聲，待賀佳言回頭看他，他才肯進屋。
門窗都沒有被開啟，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悶氣，揉雜著賀佳言的酒味，聞起來特別難受。賀佳言把陽臺的門開了一條小fèng通風，之後問陸捷：&ldo;我這裡只有白開水和酸奶，你喝什麼？&rdo;
陸捷在沙發坐下，他說：&ldo;不用了。&rdo;
他雖這樣說，賀佳言還是進廚房用電水壺煮水。
進屋以後，賀佳言已經把外套脫掉。她上身只穿著一件米黃色的襯衣，襯衣的下擺全部塞進高腰裙裡，更顯得那截纖腰盈盈一握。陸捷看著她那走來走去的身影，突然覺得額角發脹。
幾分鐘後，賀佳言拿著兩個玻璃杯出來，並把其中一杯遞給陸捷：&ldo;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吧？&rdo;
陸捷將水杯放在茶几，接著&ldo;嗯&rdo;了一聲。
賀佳言雙手握著杯子，彷佛這樣才能讓自己多一份依靠：&ldo;陸捷，我在醫院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rdo;
陸捷沒有應聲，臉上的表情微微變了一下。
&ldo;你忘了也沒關係，我可沒忘記呢。當時我跟你說，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你千萬不要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就來安慰我、補償我。我只要你離我遠點，不要讓我看到你，不然我一定會想起那孩子是怎樣死掉的。&rdo;賀佳言的聲音越來越緊，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幾乎是從牙fèng裡擠出來的。
陸捷靜靜地聽著，眼睛看著水杯那股冒起的白煙。
賀佳言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ldo;你明知道我想要這個孩子，你明知道我盼著你回來支援我，但是你卻親手推了我一把。我承認，那時候我真的恨透你了。直到我哥和嫂子有了孩子，我才發現你當時的決定是對的。當爸爸媽媽真的不是一件想做就能做的事情，辛苦操勞不說，責任還特別的重。我嫂子坐月子的時候被我媽養得白白胖胖的，為了帶孩子，幾個月就瘦得只剩骨頭。&rdo;
頓了一下，賀佳言又繼續說：&ldo;孩子來到這世上，我們都希望他能夠健康快樂地成長，我沒有足夠的能力和資本讓孩子幸福，把他放棄也是為孩子負責的行為。&rdo;
聽到這裡，陸捷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但很快，她的話又把他帶到黑暗深淵：&ldo;不過，我連帶孩子來這個世界的本事都沒有，還說什麼讓他幸福呢？簡直就是笑話！每次想到這些的時候，我總是特別特別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