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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南聿不禁有些心急——當然不是心急想見陳霂,而是心急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大同。
這天夜裡,元南聿都要就寢了,管家突然敲響了他的房門,說陛下召他即刻入宮。
元南聿一邊在心裡痛罵陳霂,一邊換了衣服,匆匆忙忙地趕往皇宮。
到了乾清宮,孫末正在門外焦急地踱來踱去,一見元南聿,簡直像見了救星,忙道:“元將軍,您可來了,陛下喝多了,一直找您呢。”
元南聿聽到陳霂喝多了,竟有幾分慶幸,若陳霂是清醒的,他反倒不知如何面對,畢竟倆人在香禪寺的那一夜可是同榻而眠的,陳霂多半要拿這事揶揄他,實在令人心煩。
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想進去,他沒好氣道:“陛下喝多了,早些休息便是,召我來幹嘛。”
“陛下不肯休息啊,您快進去吧。”孫末湊到元南聿身邊,壓低聲音道,“陛下還在為德睿皇后傷懷,今日早朝又”孫末瞄了元南聿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樣“反正,這幾日脾氣大著呢,您萬萬不要頂撞陛下。”
“早朝怎麼了?”
“朝堂的事,說來話長,您快進去吧。”
元南聿沉著臉,推門進去了。
屋內一股濃郁的酒氣撲鼻而來,給皇帝喝的酒,那自然是網羅天下佳釀,可此時聞來全沒有芳香,只令人直皺鼻子。
陳霂歪在躺椅上,腳邊七倒八歪的全是酒壺,手裡還拎著一個,他迷濛地眼睛朝門口的方向看來,元南聿卻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看到自己。
元南聿掩上了門。
陳霂還在看著他,目光漸漸專注起來。
元南聿道:“身為一國之君,竟酗酒至醜態畢露,帝王威儀何在。”
陳霂嘲弄一笑:“‘一國之君’?‘帝王威儀’?狗屁!”
元南聿皺眉道:“你怎麼了?”
“他們……不讓朕為母后修單獨的皇陵。”陳霂含糊地說道,“母后……曾去過一次香禪寺,一生念念不忘。”
“德睿皇后畢竟是皇后,理當在皇陵安眠。”
“安眠?”陳霂瞪直了眼睛,突然大聲說道:“伴著冷落她的丈夫和欺辱她的嬪妃,如何安眠!”
元南聿不說話了。
陳霂晃悠著站起了身,指著自己心口說:“朕是皇帝,是她的兒子,為何連她葬在何處也不能做主?為何啊?!”
元南聿見著陳霂頭髮蓬亂,雙眼赤紅,那狼狽的模樣哪裡像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帝王。
陳霂狠狠將酒壺砸在了地上,粗聲吼道:“他們就是見不得朕順心!這也管,那也管,連朕的床幃之事都要管,朕登基以來,殫精竭慮,日理萬機,沒有一日疏怠懶惰,他們卻處處……處處與朕作對!”
元南聿沉聲道:“忠言逆耳,大臣們也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
“他們是為自己著想!”陳霂一腳踹翻了椅子,“他們為自己的前途、為家族的興榮、為身後的聲名,獨獨不會為了朕,沒有人為朕著想!”
元南聿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那一步,竟激得陳霂目露兇光:“你也一樣,你也成天想著離開這裡,離開朕,朕許你美眷姻親,許你榮華富貴,讓你在朕面前放肆,你還是想走!”
“我說過,我不屬於這裡。”元南聿平靜地說,“陛下何必強人所難。”
“那你屬於哪裡?屬於誰?屬於大同?屬於封野?!”陳霂幾步走到了元南聿面前,一把揪住了元南聿的衣領,惡狠狠地將他的後背撞在了牆上:“憑什麼,憑什麼封野什麼都有,燕思空,你,他什麼都有,憑什麼!”他雙目通紅,幾乎要滴出血來。
“可你有皇位。”元南聿無畏地看著狀似瘋狂的陳霂,“你從他手裡搶走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