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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我何事。」顧子期敲敲桌面好心提醒他,「這可是你說的。」
他當年,到底是瞎了眼,把一隻狡詐的豺狼當成了聰穎的狐狸,元容不是他妹子,他當然不焦急。姜重明吞了口氣,才轉過身子端起桌上的茶壺,就著給顧子期半空的杯子續上熱茶,語氣並不算和善,僵硬道,「方才是我失言,子期莫怪。」
人就是這樣,不能順著,總得在最適合的時候給上一巴掌,讓他清醒些,看清楚當下的處境。
顧子期借坡下驢,執杯一飲而盡,也算賣了個面子給姜重明。等杯底碰到老木的桌面時,姜鈺辰半懸著的心才正式落下來,顧子期雖不好應對,但到底是個玲瓏的,懂得見好就收,只是……他又看了眼吃癟的姜重明,心裡暗自搖頭,老四這個性子,得想辦法給他改改,剛者易折。
「人什麼時候不見的。」何飛撐著油紙傘跟在顧子期身後,顧子期一開口,旁邊的小丫頭身子就猛地打了個寒顫,想來是當初尋元容時,被顧子期的手段給嚇著了,這會離近了,懼怕又本能的蹦了出來。
「半個時辰前,小姐說頭疼讓奴婢去備些薑湯,等奴婢再回來,她人就不見了。」勺兒說的是實話,她雖隱約猜到了小姐想要做什麼,可是具體的她隻字未提。
「另一個呢?」顧子期口中的另一個自然是指樂衣。
「小姐見月白小姐整日都在忙裡忙外,放心不下,讓樂衣去幫襯著些。」
幫襯?怕是派去監看著月白罷。
顧子期行在青石鋪就的小道上,他猜得不錯,元容確實是生了這個心思,她也不怕讓別人知道,她要知道月白究竟能力手腕如何,在這個可以不被束手束腳的場閤中,能長袖善舞到何等地步。
「心有不甘,是好事。」要爭,要搶,要奪,這才是人性,他希望元容也一樣,就像風雲寨中怒放的紅,鋒利的刀劍,噴湧的鮮血,染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帶著生命的鮮活。顧子期停下步伐,一揮手,隱在四周的暗衛便得令而出,齊刷刷跪了一地。
這場面看的勺兒手腳冰涼,後背上的雞皮疙瘩不停地往外冒,這裡是姜府,是夫人的葬禮,顧子期居然帶了整整一隊的暗衛藏匿在這座院子大大小小的角落,難怪,他之前可以在幾位少爺面前如此氣定神閒,他根本不怕,不,他不是不怕,簡直是過分的張狂。狼子野心,勺兒不知怎麼想到了這句話,小姐說得對,他們一個個的,天生一副豺狼的心腸。
這一刻,勺兒抖著身子站在顧子期身旁,長廊下的燈籠透出微弱的光,遠遠地映在顧子期的側臉上,他面無表情,薄薄的唇緊抿成一條線,勺兒心中無比的慶幸,慶幸小姐當初求曹大人配的那顆藥,慶幸那個被守的死死的秘密。
「梅苑?」暗衛的速度極快,莫約一炷香的時間,元容的訊息就被帶到了顧子期的耳中。
「正是。」一名暗衛單膝跪在雨中,聲音平穩到毫無起伏,「屬下還聞到了酒香。」
「不可能。」勺兒跟在一旁聽著,暗衛話音剛落,她就向前一步沖了出來,對上顧子期的眸子,猛然打了個激靈,聲音瞬間低了下來,磕巴道,「今個是夫人的忌日,怎會有酒香?」
「千真萬確。」暗衛聲調依舊。
「去梅苑。」顧子期抬腳行了兩步,就聽見身後勺兒的碎著步伐往上跟,只給何飛使了個眼色。
二十多年的主僕,哪怕顧子期一個動作,一個表情,何飛都能心領神會。勺兒又走了幾步,就見一個高大的人影擋住了她的去路,眼見顧子期越行越遠,勺兒這才急了,使勁推了何飛兩把,她怕顧子期,可她不怕何飛,當下就有些氣急敗壞,「你做什麼!」
「等著。」
「我要去找我家小姐!」
「那也要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