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困局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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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禮如何聽不出劉慶元話中有話,當下冷笑一聲道:“銀子的事兒,本不必如此麻煩,既然閣老發話了,那老奴自當竭力去辦。”
官員的欠俸雖有了著落,但曹守禮一臉陰冷的表情卻讓劉慶元惴惴不安。劉慶元再無心議事,與內閣議了些細節,便各自告退。
子時已近,皇帝毫無睡意,獨坐在御案前,眸色深沉。
大衍立國百餘年,已經歷了八世,其間發生了諸多變故,因英宗寵信奸佞,各地藩王紛紛自立,最後差點亡國,多虧睿宗天縱英才,繼位後內誅權臣,外平諸王,這才有了幾十年的太平盛世。
仗著睿宗留下來的基業,自己的祖父和父親都輕鬆了不少,祖父光宗皇帝多次遊歷江南,給戲文裡留下了無數的曲目,而父親理宗皇帝則自詡風雅,直接把朝政交給了內閣和司禮監打理,每日裡不是在後宮與后妃們討論琴棋書畫,便是去翰林院與翰林們考究詩詞歌賦。
到了自己手裡,每日裡朝乾夕惕,不可謂不用心。但登基已然十年有餘,司禮監尾大不掉,內閣朝臣拉幫結派,武將們又自矝軍功,沒想到時至今日,竟然連朝臣的俸祿都發不下來了!
看來自己遠不如睿宗啊,皇帝心中不由得有些沮喪。
在起居太監的再三請求下,皇帝懷著沉重的心情沉沉睡了過去,然而在第二日的早朝上,發生的事情讓他心情更加沉重。
“稟皇上!奴婢昨晚奉命查抄了永定伯府和左僉都御史府,查明貪贓枉法等諸般罪行,共得黃金一萬六千兩,白銀三十二萬九千五百兩,珠寶、字畫、田契還在清查之中!”早朝一開始,東廠提督太監魏秉忠便給了滿朝文武一個大大的“驚喜”。
一個二品軍侯,一個四品大員,曹守禮事先沒有任何請示便給抄家了,哪有半點奴才的本分!皇帝勉強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對身邊的曹守禮說道:“守禮,你能為君分憂,朕心甚慰,下面的人辛苦了一夜,接下來的差事,就交給刑部和大理寺去辦吧。”
“回皇上,經提刑司連夜審訊,已然證供確鑿,奴婢把詳細的呈報也帶了過來,請皇上過目。”魏秉忠說著從袖中取出呈報,躬身呈了上來。
皇帝強忍住暴跳的衝動,揮了揮手,魏秉忠看在眼裡,又轉頭看了曹守禮,只聽曹守禮沉聲道:“退下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魏秉忠退出了皇極門,內閣諸臣個個脊背發涼,不敢多說一句。昨晚劉慶元剛把礦監貪墨的情況捅到了皇帝那裡,司禮監一大早的來這一出,分明是在警告內閣,那依著曹守禮的性子,會不會就此罷手呢?
與內閣的噤若寒蟬不同,威遠侯方欒心中熊熊怒火被曹守禮勾了出來。自先帝起,那永定伯一直隨他南征北戰,因軍功封了爵位,如今還領著中軍都督府的差事,曹守禮居然直接就抄家了,根本就不把自己這個五軍大都督放在眼裡!
方欒本就不是忍讓之人,多年來又因總攬軍權飛揚跋扈,哪能嚥下這口氣,當下出列朝皇帝行了一禮,說道:“皇上,曹守禮縱容屬下,目無王法,誣陷朝廷命官,臣請皇上徹查此事,還百官一個公道!”
皇帝在心中嘆了口氣,他施的是仁政,一向對臣子們寬容有加,似這等雷厲風行的定罪還從未有過,曹守禮敢如此逾矩,正是算準了國庫空虛,算準了自己這個皇帝不會因此發難,這才將此事做成了鐵案,讓內閣根本就沒有翻案的機會。
看來內閣和司禮監這一局,又是司禮監勝出了。
此事雖已成定局,皇帝對威遠候的態度還是相當滿意,起碼威遠候不像內閣那樣只顧著自保,還能站出來對抗一下曹守禮,“威遠候忠心耿耿,朕自然知曉。不過守禮辦事一向可靠,今日之事已然證供確鑿,就交刑部定罪罷”,皇帝安撫了方欒幾句,又道:“朕有些乏了,守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