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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躲避兵役，有的年青男子把自己的腳搞斷、把手指頭剁掉，還有的裝聾作啞、裝瘋賣傻。43年，&ldo;遵義師管區&rdo;準備到兵工廠裡抓壯丁，被廠方知道了，工人把大門一關、就在廠房裡和軍隊打了起來，結果當場打死四十人、接著又判了十二個死刑，最後只徵到了八名兵。這樣的新兵送到部隊，怎麼可能提升軍隊的素質？但不送這些人去，又能有什麼辦法？

王光煒告訴蔡智誠：你希望改善軍隊的風氣，我也贊成。但這個事只能等到打完仗以後慢慢搞，素質問題要從娃娃抓起，現在的兵都是些&ldo;棒棒腦殼&rdo;、教也教不會，就象石頭窩窩裡的&ldo;賴包穀&rdo;一樣，整不出好菜來。

王上校還說：你入了軍隊，早晚也是當幹部，要時刻保持威嚴，不用去和當兵的講道理。軍隊和學校不是一回事，&ldo;棒棒腦殼&rdo;不開竅，你客氣、他就以為你好欺負，七七八八的事情都惹出來，兵就不好帶了。帶兵就是要打要罵，再不行就槍斃，猛將手下出好兵，打仗的時候哪有時間去討論思想問題……

蔡智誠一邊聽著前輩的教導、一邊在心裡犯嘀咕。雖然還沒有正式入伍，他就已經覺得軍隊的實情和自己原先想像的不太相同，但轉念又想，王光煒說的是舊式軍隊，也許&ldo;青年軍&rdo;這樣的新式部隊，會有更為高尚的精神面貌吧。

7月3日，卡車開到了雲南保山。

快進縣城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一支正在行進的隊伍，這是103師的309團，於是就停下車來打招呼。

309團的團長陳永思是遵義綏陽人（1949年12月率部起義，曾任貴州省政協委員），他與王家和蔡家素有來往，這時見到熟人當然很高興。

陳團長說，309團原本是駐守祥雲機場的，剛接到移防的命令，大概是要向松山方向增援。接著，他拍了拍蔡智誠的腦袋，笑著問：&ldo;大學生，逃課不讀書，跑到這裡來幹什麼？&rdo;

王光煒回答：&ldo;蔡四娃想參加青年軍，我準備在103師給他掛個號，然後就轉到昆明去&rdo;

陳永思說：&ldo;那沒問題，蔡家的事給何軍長說一聲就行了，好辦得很。不出意外的話，四娃明天就可以拿著介紹信去昆明&rdo;

可這時候，蔡智誠卻改變了主意。他讓楊三把車上的皮箱拿下來，不坐車了，並且十分堅決地宣佈：&ldo;我不去師部掛號，我要跟你們去松山打鬼子！&rdo;

蔡智誠的參戰願望遭到了大家的反對。

陳永思說：&ldo;你現在還是個老百姓，怎麼能夠上前線？&rdo;

蔡智誠立刻表示：&ldo;那麼你趕緊收我入伍！&rdo;

王光煒樂了：&ldo;入伍總要辦個手續。再說，即使你當了軍人，是否上前線也要聽從官長的命令，哪能想去就去的&rdo;

蔡智誠很不服氣，心說：人家那些&ldo;棒棒腦殼&rdo;&ldo;黑腳杆&rdo;，繩子一捆就當兵打仗了，怎麼到了我這裡就這麼麻煩？

可是，王光煒和陳永思都不理睬他，自顧自走到一邊、商量起公事來。蔡智誠鬱悶得不行，只好找個話茬、把開車的楊三罵了一頓。

公路上，309團的隊伍還在行進。這時候，佇列裡忽然有人喊：&ldo;四少爺！&rdo;，蔡智誠尋聲望去‐‐咦？是他以前的&ldo;小跟班&rdo;遊湘江。

遊湘江的這個&ldo;湘江&rdo;不是湖南的那條江，而是遵義城裡的一條小河。（馬甲我也弄不清貴州的河為什麼要取個湖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