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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能夠感到不同的人身上的不同氣息,但是一直都模模糊糊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比如看到某個人就會莫名其妙的害怕、或者喜歡、或者討厭。
姥姥曾說這些都很正常,而我慢慢的也就習以為常了,等到開始上小學的時候,才逐漸的不再有那麼強的感覺。
所以我的童年整體來說也算過得很平常,而真正改變我人生軌跡的事件說起來應該就是發生在我上二年級的時候的一天,那時我和豔菊求了半天,她的哥哥張運學和他的同學幾個人才同意帶我們一起到隔壁村子邊的河道里玩耍。
因為姥姥一直都不允許我在沒有跟她一起的情況下到外面村子裡玩,所以那天中午吃過飯後,我是偷偷的跟著他們出去的,並沒有告訴姥姥是去河道里玩。
張運學比我大兩歲,上四年級,是一個很聰明的男孩子,我們不怎麼在一起玩,那天是豔菊聽說他和幾個同學要過去,所以我們這才動了跟他們一起去玩的心思。
那天我很興奮,雖然那條河距離姥姥家只有五里地的距離,但是長這麼大,我還沒有去過那條小河玩過,平時經常一起玩的孩子們都有到過那裡去抓魚,就連豔菊都去過兩次了,而我卻從來都沒有去過,所以提前還準備了罐頭瓶,準備放抓到的小魚。
那天,時至盛夏,有的孩子帶了窗紗,有的帶了塑膠袋,其他的則用的身上穿的背心。
那條河道很寬、很深,但是因為在上游修建了水庫,所以水流很小,又被分割的四分五裂,最深的地方也就只到膝蓋以上位置,其他地方則是大量的沙子和少量的植物、鵝卵石。
男孩子們負責用窗紗和塑膠袋、背心等在水流狹窄的地方攔截水流,然後在遠處驅趕小魚到我們提前攔截的一個拐彎地段,然後再一步步縮小區域,最後逐一捕捉。
半天下來,我的罐子裡已經抓了不少草魚,其中還有一條是小鯉魚,還有兩隻身體透明的蝦,大多都是一厘米左右。
等太陽漸漸下山,天開始黑下來的時候,我拿起罐子要去喊他們一起回家,這才發現本來在我身邊抓蟈蟈的男孩子們和一旁洗腳的豔菊都不見了,無論我怎麼喊,周邊都只是白色的沙子和光禿禿的植被。
我心裡突然湧上來一股強大的恐懼感,讓我一瞬間停下了口中的呼喊,只是依然抱著裝小魚的罐子四處張望。
有那麼一瞬間,我的眼前出現了姥姥正在向鄰居四處打聽有沒有看到我的畫面,她的臉上滿是驚慌的神色,額角也掛滿了汗水,我開始後悔沒有告訴姥姥便跑出來,現在害得她四處的尋找。
在最終無法找到他們的身影后,我開始根據自己的記憶,循著來時的路向家的方向走去,但是很快我就發現,我迷路了,在四處都是沙子的河灘上,我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
周圍都成了陌生的景色,面前是一條很深的河流,我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遇見過這麼深的小河,我停下腳步不敢再向前走,額頭不自覺的流下汗來。
這時我眼睛的餘光在漸漸黑下來的天光裡,看到小河的對面有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大爺扛著一把鐵鍬從這裡經過,想是剛從地裡幹活完畢要向家裡走去,於是我不假思索的向著老大爺喊道:“爺爺,你好,我迷路了,您知道往興倉村怎麼走嗎?”
那個大爺慢慢的停下腳步,他放下扛在肩頭的鐵鍬,抬起頭看向我,然而昏暗的光線下,我卻無法看清他的面孔和他臉上的表情,依稀有聲音傳來,因為距離遠,我只能聽清他喊“妮子,你過來……”
聽到他的回答,我慌亂的心瞬間就安定下來了,他這是說我走的方向不對,應該向他所在的那個方向走才是,而且他應該是要帶著我回家啊,於是我抱著懷裡的罐頭瓶,手裡拎著涼鞋就跳進了面前的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