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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們讓屋裡的味道散了一些後便休息了,都躺下熄燈後,姥姥才允許我將剛才在二姥姥院子裡看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本來已經困極了,往常這個時候肯定都已經入睡了,但是講這些事情的時候卻是非常的精神,而且講的唾沫橫飛,姥姥一直靜靜地聽著,什麼都沒有說。
等到我也講完了,睏意也就跟著來了,姥姥在黑暗裡均勻的呼吸聲就是我的催眠曲,就在我就要沉沉睡去的朦朧間,我聽到姥姥長嘆一聲,“哎,死了死了,還是不能消停啊……”
然後,我在睡夢中也一直都沒有消停,估計整個晚上都在輾轉反側,有很多個畫面不停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包括今晚在二姥姥家裡發生的所有事情,不過在夢裡我並沒有被嚇哭,而只是覺得很難受而已。
而且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幕竟然是張運學穿著一身孝衣正在一臉嚴肅的慫恿豔菊,“今天晚上的入殮可能會有些害怕,我們家裡人都忙著入殮的事情,不會有精力來照顧你,你要是實在害怕,就讓張天歌過來陪你吧。”
豔菊本來便一臉害怕,聽到他這樣說,臉上神情更加害怕起來,“哥哥,入殮的時候真的可以讓天歌姐姐過來嗎?”
張運學看著豔菊害怕的樣子,眼神裡有一絲不屑,“真的,我跟你說可以就是可以,但是要不要她過來……隨你吧。”
說完他便揚長而去,剩下豔菊一個人在原地停留了好長時間,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讓我晚上入殮的時候過去陪他。
接著我便又看到二姥爺,他猙獰的表情,伸長著手臂,向我猛撲過來,嘴裡不斷地喃喃著,“還我……還我保家仙……”
然後我便在極度的驚慌中睜開了眼睛,姥姥正披著衣服坐在我的身邊,天已經矇矇亮了,屋裡的傢俱也都能夠看的清楚了,姥姥正一臉擔心的看著我,並且手裡拿著一條毛巾,顯然是剛才為我擦汗用的。
“姥姥,二姥爺在夢裡給我說,他家的保家仙不見了,讓我把他家的保家仙還給他,可是他家的保家仙怎麼會不見的?”我揉著眼睛,一整晚的夢裡,我竟然僅僅只依稀記住了這樣一幕,而且二姥爺臉上焦急的神色我到醒了都彷彿依然還在眼前一樣。
姥姥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起來,但是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柔的用手幫我理順了一下我額頭上凌亂的頭髮,小聲的在我耳邊說著,“沒事的,歌歌,都只是做夢而已,再睡一會兒吧,天還沒有完全亮呢。”
我“嗯”了一聲,翻了個身便接著沉沉睡去,然後一直到天亮後門外響起嘈雜的聲音,我都再也沒有做夢了。
按照我們村子裡的慣例,今天午時一過,所有家屬和本家用過餐後便要下葬了,而從早晨一直到下葬前,所有的家屬和棺材都要在巷子口用布塔起的一個靈棚裡,而本家則要負責接待前來弔唁的親戚,前來弔唁的親戚不管多遠也必須在中午之前趕到。
對於我們小孩子來講,最能夠吸引我們的就是他們請的“響器班子”了,他們就在靈棚前面不遠的地方擺上一張方桌,然後就是半天幾乎不怎麼停歇的吹奏,而且還有一段一段的演唱表演,那時候還不是現在這些流行音樂,而是戲曲。
有的會穿上戲服,畫上妝,有的則只是正常服飾,不化妝,往往最吸引我們的就是那畫了花臉的戲子和吹嗩吶的樂手。
肖垚跟我一樣,今天一天除了吃飯,然後就是上午不顧炎熱的在太陽地裡站半天,看人家響器班子“咿咿呀呀”的唱曲兒,中午用過飯後便會陪著下葬的隊伍去墳地裡了,等下葬完了基本上也就沒我們什麼事情了,下午的半天時間又是瘋玩了。
當我上午給肖垚說起昨天晚上夢裡,二姥爺找我要保家仙的事情,肖垚也嗤笑我,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不是也在思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