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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發生的事情太詭異了,就算是愚人節,也不應該這樣耍我啊,從凌晨到晚上,我的心跳就沒有低於一百二。
那聲音是段可儀的,我敢發誓,我和她同學四年了,絕對是她的聲音,她說,肖翎,你再吹一曲什麼給我聽呢?
我停住腳步,走近亭子,想再聽得清楚點。那個男生說話了,沒錯,是肖翎的聲音,冷邦邦的,銳哥用東北話形容是,肖翎的聲音嘎嘎冷。他低低地說了句親愛的,我都四年沒吹了,今天吹得沒以前熟練了。
段可儀伸開雙臂從背後抱住肖翎,甜蜜地說了些什麼,我都沒聽見,也許是我不願意聽見,我腦子裡好像爆炸了一個原子彈,一個勁兒地往頭上爆炸,彷彿又回到三年前新生杯足球比賽上我和肖翎對決的時候。我呆了很久,然後默默地走開了,在另一首同樣好聽的音樂中。
我在校園裡漫無目的地亂走,不知道我要走到什麼地方去,到處都是燈光,到處都是人群,我卻覺得特別寒冷特別孤獨。我想找個人最多的地方,在那裡和他們一起歡笑一起流淚,可我身邊的人都急匆匆地行走在自己的路上,不會為路人的喜怒哀樂停留一秒。
2004年,我過了人生中最深刻的一個愚人節,人間四月天,最好的季節,為什麼我還感到這麼冷?
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手機響了,是銳哥,他睡醒了想叫我出來吃飯,已經十一點了,現在我才感覺到肚子很餓。突然我很想忘記一切,忘記那些風花雪月那些滾滾紅塵那些世事紛飛。
現在我唯一想的就是見到銳哥,然後和他一起大吃一頓,再大喝一頓,我什麼也不要想,我就是想喝酒。
我把曾美麗也叫了出來,她一見到我,臉就紅了,拉我到邊上問我有沒有跟別人說起,我又一次賭咒發誓絕對沒有,然後她小聲說,其實我真的,真的只是喝了酒以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的心一下好像小時候被我爸打那樣抽痛,我認真地對她說,我知道,我相信你,其實是……是我和肖翎不應該先走。可我怎麼敢告訴她是教父給她的酒裡下了藥。
我和銳哥就一個勁兒地肉搏,我從來也沒有那樣豪爽過,以前我和同學喝酒常常作弊,不是把酒壓在舌頭底下偷偷去吐就是在倒酒的時候出老千。今天我和銳哥是完全在火拼純內力,喝到第四瓶的時候,我已經差不多了。
我的眼睛開始變花,曾美麗在邊上不說話,幫著我們倒酒,我越看她越像曾經的燕子,在我最高興的時候潑我冷水,在我最失意的時候給我鼓勵。我拿出本來要送給段可儀的項鍊,結結巴巴地說,送,送給你。
曾美麗很高興地接過去,說了聲,何天哥,你真好。肖翎哥那個小氣鬼,叫他請我吃飯都不肯。
我突然一下子很難過,四年的時光如同電影的預告片一幕一幕地在我面前飛快地閃現,就像以前騎腳踏車馱著蘇果路過校園,陽光透過樹陰一明一暗地在眼前閃現一樣。
在電影裡,肖翎,那個和我很抄襲很雷同的男孩,他仰著頭對著星空吹著薩克斯,他和我還有段可儀三個人一起快樂地吃飯,他說過以後我們要成為親家,要指腹為婚,還有他在天台上告訴我飛的感覺,以及大一我和他在球場上針鋒相對……太多了,太快了,有時候四年就像火車沿途的風景,我還來不及回味,它就呼嘯而過,落到遠遠的後面,再也找不回來。
現在我發現今天我真的過了一個愚人節,以前我一直認為我是個很聰明的人。曾經我覺得生活就像強姦,你不能反抗就躺下來好好享受吧,可今天才知道,生活哪是強姦啊,明明就是輪姦。
喝完最後一瓶酒後,我們倆已經喝完了兩打啤酒,我趴在桌子上不能動彈,心裡卻一直激情萬丈,好像回到當年我和肖翎、銳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