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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二嬸他們在您不在的時候，欺負我跟弟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上回不是還想借著我的親事揩油麼。&rdo;鄭繡自從跟他爹說過那麼一次後，就沒提過親事了，看起來毫不在意的模樣，但心裡到底是有個結的。此時提起，自然是為了提醒他爹，二嬸他們是多麼的可惡。

鄭仁蹙著眉頭道：&ldo;一碼歸一碼。你二叔二嬸的為人，爹也看不上。可他們不是好人，就是阿譽也不學好的理由了？這麼發展下去，他跟任何事不懂的阿榮有什麼區別？&rdo;

&ldo;有區別的，有區別的，怎麼沒區別呢？&rdo;鄭繡說這話，腦子也飛快地轉著。聽她爹這話，顯然不是生氣鄭譽整治了鄭榮，而是生氣鄭譽也&l;學壞&r;了。她推了推低著頭裝鵪鶉的鄭譽，&ldo;說句話，跟爹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rdo;

鄭譽有些被他爹盛怒的模樣嚇到，眼睛紅紅地說：&ldo;爹，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我當時真的是太生氣了。&rdo;

&ldo;爹，你看弟弟真的知道錯了。他眼睛都紅了，大夫說他眼睛要好好觀察兩天才能下定論呢。鄭榮險些害他瞎了眼，他也是一時氣不過……&rdo;

&ldo;你別說了！&rdo;鄭仁打斷道，&ldo;他氣不過，就是去找阿榮打一架，我最多也就說他兩句。可你看看，他做了什麼，使了心計，誆他人上當！枉我自詡讀書人，沒想到養出來這樣一個為鬼為蜮的小兒！&rdo;

鄭仁這話說的極重，鄭繡也急了，道：&ldo;爹常年不在家，都是我陪伴弟弟長大。弟弟的性子，我清楚，爹難道不清楚？他難道真是那樣的人嗎？爹說這樣的話，簡直比挖我的心肝還疼！您要打，就連我一起打！是我沒有教養好他……&rdo;

&ldo;你……&rdo;鄭仁氣結，一轉頭卻對上了女兒通紅的雙眼。她極少哭的，之前生了那樣重的病，臥床不起，吞嚥都困難，每天要喝上好幾副難以下嚥的苦藥，但為了活下去，都不曾抱怨過，更別說哭了。

她紅了眼睛，鄭譽比他還急，道：&ldo;爹要打就打我，別罵姐姐！姐姐對我很好，也教我做人道理，是我自己不爭氣！&rdo;

鄭仁還能說什麼，只能嘆息一聲，扔了藤條回了屋。

&ldo;姐姐，別哭了。&rdo;鄭譽踮著腳，笨手笨腳地要給她擦眼淚，&ldo;你別哭了，我以後一定乖乖的。&rdo;

鄭繡拿了帕子擦了擦，帶著鼻音道：&ldo;你啊，每次都這麼說。&rdo;

鄭譽努努嘴，想說自己這次保證是認真的。從前捱打挨罰那麼多次，都沒有這回看見姐姐掉眼淚難受。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做過太多回這樣的保證，說出來也不能讓人相信，還是看以後的行動吧。

鄭繡摸了摸他的腦袋，&ldo;你這兩天真的要乖一些，不然又惹爹爹生氣，姐姐也沒有辦法了。&rdo;看他應下了，鄭繡才去灶上準備飯菜。

做好夕食後，鄭譽幫著端菜盛飯，鄭繡親自去東屋喊鄭仁吃飯。

鄭仁臉色還好，只是下顎緊繃，仍有幾分凝重。

飯桌上，鄭仁下了一個決定：&ldo;爹聽了你方才的話，這幾年來，我這個當爹的確實有不稱職的地方。我想好了，過完年就去鎮上賃一個屋子，咱們搬到鎮上去住。這樣咱們每日都能在一起，我也能照料你們。&rdo;

鄭繡方才是為了替弟弟求饒，可不是在指責她爹。

鄭仁雖然在鎮上的青竹書院教書，日才能回來一次，但每次回來都是記掛著一雙兒女，變著法子給他們買吃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