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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地方了。眼下這情境，卻也不容人挑剔。

連著被澆了兩場雨，鄭繡已是狼狽不已。

薛直生起了火，又去外頭看了看天色，回來面容沉靜道：&ldo;這場雨怕是要下上好一會兒。&rdo;

鄭繡點點頭，&ldo;希望其他人已經找到阿譽和阿劭。&rdo;

薛直&l;嗯&r;了一聲。

鄭繡打了個噴嚏，他又把洞內的火生的旺了一些。

兩人面對面坐著，他的眼神簡直無處可放。

不知道是不是火生的太旺了，鄭繡覺得身上暖的過分，連帶眼前薛直的身影都恍恍惚惚的，看不真切。

薛直抬起了頭，裝作不經意地掃了她一眼，卻見她眼神迷離，雙頰酡紅，比起平時更添幾分風韻。他忙撇開頭避開不再看。

鄭繡坐了會兒，便覺得不對勁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苦笑道：&ldo;我可能是發熱了。&rdo;

薛直道一聲&l;僭越了&r;，也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

火熱一片。

鄭繡這場高燒來的突然，她靠在洞壁之上，越發覺得天旋地轉起來。

薛直將火堆掃到一邊，檢查過洞內後，扶著她平躺下來。

她這一躺，薛直只能往外坐，等於半邊身子捱到了洞口，也淋到了雨。

&ldo;實在不好意思。&rdo;鄭繡口中不住地抱歉。當時上山的時候，她心急如焚，沒有想太多，也沒想到自己眼下的這副身軀如此嬌弱。說著她抽出懷裡的手帕，&ldo;還麻煩薛獵戶沾些雨水，敷在我額頭上。&rdo;

薛直應聲，接過手帕浸透雨水，便搭在了她額頭上。

鄭繡已經開始有些迷糊了，&ldo;不必管我……找到兩個孩子要緊……&rdo;

雨勢不減，月至中天，薛直哪裡能扔下這樣的她不管。

&ldo;早知道便不帶你上來了。&rdo;薛直無奈地嘆息。

鄭繡已經聽不到他這句話了，只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滾水之中，只有額頭處傳來絲絲涼意。

薛直每過一會兒，便替她重新浸過額頭的帕子替換。

外頭嘈雜的雨聲中，這火光盈盈的山洞，格外靜謐。

他也終於可以放下心來，肆無忌憚地注視著她。

鄭繡的衣裙還沒幹透，包裹在身上，勾勒出窈窕的身姿。平時的她，做事慡利，笑靨如花。可眼下她躺在那兒，安靜，柔弱，更是讓他恨不得擁進懷裡，好好疼惜呵護。

鄭繡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她夢到了自己小時候。

那時候爺爺奶奶還都在，她跟著他們生活在鄉下，條件雖然不太好，卻是無憂無慮的。爺爺奶奶對她有求必應，助長了她的小脾氣，讓她越發頑皮淘氣。

有一個冬天的晚上，下了雪，特別特別冷。

她在睡夢中突然就醒了，然後就睡不著了，吵著要吃零食。

村裡的小賣鋪早就關門了，要買零食只能去鎮上。

奶奶好聲好氣地哄著她，說明天一早就給她買。

她不依不饒，說不給她買就不肯睡覺。

最後爺爺沒辦法，穿了衣服，下床穿了鞋，說去找找那家小賣鋪，讓人家給開開門。

爺爺出去後，她在家裡等著。

奶奶頗為擔心地守著窗外，村裡沒有路燈，爺爺就靠著手電筒出了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又快要睡著了。

爺爺終於回來了，在外頭敲著窗子。

奶奶開啟窗戶，外頭的冷風呼啦呼啦地往裡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