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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得過了端午後。」槿嫿答。
「那……表姐夫要是見到了我,會不會不高興?」楊婉兒怯怯地問。
縱使她想當個沒事人,可也忘不了,當初穆家落難時,她爹和她娘是怎樣冷眼旁觀,落井下石的。穆子訓有一回到她家去要錢,還被她爹叫人打了一頓。當時她也站在門口張望著,穆子訓叫得那叫一個慘。
槿嫿的性子軟,顧念著親情,姚氏年紀大了,凡事全憑槿嫿做主。楊婉兒對她們二人還拿捏得住,可對穆子訓——這個總共沒見過幾次面的表姐夫,她就拿捏不住了。
且她聽槿嫿每次提起穆子訓,都是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樣,若穆子訓記著那些年的恩怨,把對她父母的怨恨,遷怒到她的身上,難保槿嫿不會為了夫妻和睦,重又把她趕回鄉下去。
槿嫿瞧出了她的心思,摸了摸她的臉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你表姐夫他是個很明事理又寬厚大度的人,你別擔心,安心地住下了。」
「謝表姐,表姐對我這麼好,婉兒真不知該怎麼報答你,」楊婉兒感動地說著,忽又想起了什麼,睜大眼睛道,「表姐呀!我每天在這也是閒著,不如,你讓我到你店裡去幫忙吧!我也想學著怎麼做生意,怎麼跟客人打交道,這樣以後也能替表姐分憂。」
槿嫿聽她這話說得懂事,「撲哧」笑道:「你真想學做生意?」
「是,表姐,我真很想幫你的忙,不然我心裡也過意不去。」楊婉兒道。
能夠整日裡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自然是她最理想的生活,但她想她如今寄人籬下,若什麼都不做,時間一長,難免會被人說三道四。
她主動要求到店裡去幫忙,一來可以讓槿嫿看到她的誠意,二來她若真能學到什麼本事,以後自立門戶,賺得一份家業,誰又敢再小瞧了她?
「那好吧!等你表姐夫回來後,我正打算另開一間新的布店和糧油店。到時美人妝會少些人手,你就到美人妝分店去幫忙。」槿嫿點頭道。
穆裡候在時,穆家主要經營的是布匹和米糧,槿嫿雖以脂粉經營發了家,但也沒想著就侷限於只做這一門生意。
更何況如今在她手底下幹活的趙秀山等人,從前可都是跟著她公公在布糧兩界摸爬打滾了二三十年的老人。
跟經營胭脂水粉比起來,他們更善於經營布糧,槿嫿另開布店和糧油店也是為了「人盡其才」,使他們不至於生出一種「空有一身本領,卻沒有機會施展拳腳」的懷才不遇之感。
五月十五,穆子訓終於回到了家裡。
槿嫿與他大半年沒見,回來後,自有說不完的話。
穆子訓在京中無非就是讀書交友考試,沒什麼特別值得講的。
槿嫿先跟他說起了一些家常,比如辰生是如何學會走路的,又學會了說什麼……然後,又跟穆子訓提起了她和郭友長之間的商戰,美人妝如今的經營情況。
穆子訓沒想到他離開了大半年,槿嫿這竟然出了這麼多大事。
而出這些事時,他完全不知道,也沒有陪在槿嫿身邊幫上任何忙,愧疚心疼地道:「為夫真是慚愧,讓娘子獨自面對了這麼多事。」
「都順順利利地過去了。」槿嫿道。
那時發現花田被毀後,她真是傷心茫然,極想穆子訓能陪在她身邊,哪怕他不能給她拿主意,能聽她訴訴苦也好。但他當時遠在京城,這些不過都是奢望。
她曾想著,等穆子訓回來後,她一定要做出一副可憐的模樣,跟他好好地講這些事,讓他看到她的不容易,狠狠地心疼她。
可如今他終於回來了,坐在了她身邊,認真地聽著她講話,她卻是滿心歡喜,再做不出什麼可憐悲傷的樣子,原已準備好的千言萬語,反化作了一句:「都過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