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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聽說那姘頭被打成了重傷,她弟弟張七上門討要醫藥費,不但一分錢沒要到,反也被打了一頓。那張七咬著牙到衙門去告郭家,戚氏衝進了縣衙大門,指著張七又大罵了一頓,不僅張七不敢再吭聲,就連那縣官老爺也被嚇破了膽。」
「這是何解?」
「大家說縣官老爺也是個妻管嚴,而戚氏罵人的樣子跟縣官夫人一樣一樣的,縣官老爺見了戚氏就想起了他的夫人,心虛手抖得厲害,哪還做得出做老爺的威風。」
槿嫿聽到這話,又是一陣笑。她要是學她們的樣,抖起威風去罵穆子訓,怕是穆子訓也只有求饒的份。
對比起來,她簡直是無比的溫柔嫻熟。
槿嫿正沉浸在自我滿意中,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
「哪位?」小竹問道。
「少奶奶,是我,運和。」蘇運和道。
槿嫿示意小竹去開門。
蘇運和手裡拿了幾本帳簿走了進來。
槿嫿奇怪地道:「蘇先生,這帳簿不是昨兒才來給我過過目嗎?難不成還有什麼不妥之處。」
「不,少奶奶,這不是咱們美人妝的帳簿。」蘇運和目露心機,似笑非笑地道。
看他那神情,槿嫿就知要有大事發生了。
她請蘇運和坐下,命小竹看茶。
蘇運和把帳簿呈到了槿嫿手裡道:「少奶奶請過目。」
槿嫿拿起了帳簿,一頁一頁細細地翻看。起初,她是皺著眉,後來,她雙瞳放大,「啪」地一聲合起帳簿,激動道:「這是……這是……」
「沒錯,這是寶記這些年來偷商稅的證據。」蘇運和道。
他在寶記待了那麼多年,又在寶記帳房先生身邊打了那麼多年下手,對寶記的一些髒事是再清楚不過的。
郭友長當年趕他出寶記,其中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發現他對稅務這一項起了疑心。但郭友長沒有十分的肯定,所以只是趕走了他,並沒有對他狠下殺手。
但這事就是懸在蘇運和頭上的一把利劍,要是郭友長哪天反應過來,知道蘇運和手裡有他的把柄,豈能讓他好過。
所以與寶記徹底決裂,投身美人妝後,蘇運和便一直在暗中蒐集證據。
他記憶力好,在做帳這一事上更極有天賦,過了這麼長時間,他總算把證據蒐集全了。
「有了這個帳簿,郭友長是再也翻不了身了。」槿嫿道。
偷稅是大罪,朝廷這幾十年來一直鼓勵百姓舉報偷稅逃稅的行為。
郭友長這些年合起來所偷的數目不小,若他無法按規把罰款補齊,那將面臨的便是抄家封鋪下大獄。
「少奶奶,待除去了郭友長,咱們就可高枕無憂了,少奶奶也可趁機收購寶記。不久以後,美人妝便是全城最大的胭脂水粉商行。」蘇運和激動地道,聲音微微顫抖,臉上寫滿了鬥志與野心。
槿嫿欣賞有幹勁有野心的男人,但蘇運和的表現總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
或許是因為她是個女流之輩,生來性子比較和善,做不出趕盡殺絕的事。
可商場如戰場,她若不借這個機會給郭友長一個重擊,郭友長一旦有了喘息的機會,一定會再對美人妝不利。
槿嫿下定了決心道:「此事蘇先生若是不便出面,我會另尋人把事情辦妥的。」
「那一切就有勞少奶奶了。」蘇運和道。他在寶記待過那麼多年,又與郭友長有過節,若他出面,肯定會遭來非議。
幾日後,槿嫿便把整理好的帳簿託人送進了稅官府邸。
那稅官新官上任,正想做出點業績給別人看,也好殺雞儆猴,得了帳簿後立即命手下查辦這事,不下七天,郭友長就被拘留進了縣衙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