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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婉柔終於在青丘調理好了身子,得了小夭一句:“你的宮寒之症已痊癒,不需要再喝藥了。”
回了軹邑城,又過了一年,她痛定思痛,不想在大宅院裡與別的女人磕碰消磨一生,這樁婚姻走向悲劇的根本原因還是在於她自己沒有將離戎翀放在心裡,她放不進去,是她負了他,不是他負了她。
在一個月圓夜裡,姬婉柔對離戎翀說:“翀,我們和離吧。”
離戎翀心裡咯噔一下,問:“為何?就算沒有孩子,你也是我的髮妻,有我一丈地,就有你一丈地,是誰給你氣受了嗎?”
姬婉柔說:“是我對不住你,我願退出。”
離戎翀悲傷地說:“阿柔,我哪裡不好?你為什麼不愛我?你願嫁過來,我滿心歡喜,天地顛倒服侍你,卻難討你半點歡顏。”
姬婉柔說:“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該誤你。和離的原因父親若問起,我會告訴他全是我的責任,姬氏不會為難你。如今,你已有妻有兒,安寧美滿,放我離開吧。”
她心想,這美滿與我無關,我離開,你們能更圓滿。
離戎翀說:“阿柔,你冷靜一下。和離之後你打算如何?”
姬婉柔說:“我入佛門,青燈黃卷,終老一生。”
離戎翀看著身旁臥著的一朵即將不屬於自己的牡丹花,悲從中來,覆蓋上去,輕憐蜜愛,試圖挽回她的心意,姬婉柔只當是今生最後一次,含淚承歡,須將一生拼,盡君今日歡。
離戎翀喃喃著:“阿柔…阿柔…不要走。”
姬婉柔簌簌落淚,阿柔啊阿柔,何苦來哉?欲合合不得,欲離離不捨,他終究是有了新的妻兒,與其在中間消磨,不如放手。她說:“翀,忘了我。”
做了一百多年的夫妻,鏡破只需要三十日,一個月後,她仍然堅持和離,離戎翀忍痛寫了一封放妻書:“願妻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掃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韻之態。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伏願娘子千秋萬歲。”
這個女人,他曾視她如掌中珍,可是她的心像是一塊捂不熱的玄鐵,即使如此,他也無法否認自己曾為她的歌喉與容色傾倒,不屬於自己的,終將失去嗎?阿柔,你好狠的心,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百餘年夫妻,你一點兒也不會留戀我嗎?
離戎翀攥著放妻書不放手,將她拽入懷中,緊緊擁住,在書房吻別,他最後問了一聲:“阿柔,別走好不好?”
姬婉柔黯然地搖了搖頭,望著他的眼,如果他沒有如夫人和長子,她能回心轉意努力地為他孕育一個孩子,過好這一生,可是,不能回頭了,姬婉柔的驕傲,不允許她與同宗族的庶妹爭席。
昔日放言“寧為塗山妾,不做王侯妻”,願做小伏低也僅僅是對塗山璟而已。
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翀,珍重。”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離戎府,昔日十里紅妝嫁入,今日蕭索孤影離去。
姬婉柔的嫁妝如數送回了姬水姬氏府邸,人去了軒轅城外的鐘山寺,落髮為尼,法號雲禪,她除了幾身衣服,和抄經的筆墨紙硯,什麼也沒有帶,包括那架塗山族長夫婦贈的瑤琴也沒有帶。
烏雲般的及腰長髮,隨著清水金刀一下下剪過而落在紅磚地上,她閉上自己的眼睛,由著住持為她剃去三千煩惱絲,從此告別囂囂紅塵。
久在名利場,山寺歲月長,遍賞,遠山蒼蒼,曉霧茫茫,繁星點點,夜雨漣漣,煙花漫天,聽見,晨鐘暮鼓梵唱。不妨,青燈黃卷古佛旁,布衣蔬食,可樂餘生。
塗山璟和小夭從離戎昶口中得知了姬婉柔與離戎謙和離的訊息,小夭慨嘆了一聲:“唉!璟,你可真是紅顏禍水!”
這幾年為姬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