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蓐收在軍中帶訓三年,與塗山明玥聚少離多,見面次數屈指可數;今年除夕前,結束了一批新兵的基礎帶訓,他也沒有告訴玥兒自己要去青丘,悄悄去了。
一心園裡正準備著家宴,明玥和明華在擺著碗筷,明玥心裡惦記著在軍中的蓐收,不知他除夕如何過?
明華推了推明玥的肩膀,“嗯?”明玥疑惑抬頭。
抬頭間,只見一位頭戴蓮瓣銀嵌青玉冠的白衣公子踏雪而來,只想起,除卻君身三尺雪,天下何人配白衣。
明玥放下手裡的碗筷,跑進雪中,乳燕投林般奔進那人懷裡。
蓐收站定如山,展臂穩穩接住,將她裹進自己白色的披風裡,捋著小狐狸的後腦勺低語:“跑這麼快做什麼?我又不會跑。”
“你怎麼沒告訴我你今日會來?”
他低語說:“上回你去高辛,也沒有提前告訴我。”他想知道自己突然出現,玥兒會不會很開心,她果然很開心,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蓐收!”
玥兒聞聲鬆開蓐收,蓐收抬首望去,是阿念。
阿念走過來,指了一下蓐收,說:“你!好樣的!”然後徑直走進宴客廳。
軒轅學政今年去了紫金頂過除夕,嫡王子要陪著瑲玹祭宗廟,靜安去了軒轅城,阿念幾日前就來了青丘找小夭。
玥兒害羞低頭垂手立在一側,蓐收淺笑牽起玥兒的手,走進廳堂。
在一心園的宴客廳裡列席坐定,兩人一桌,塗山璟與小夭和小奶狐明珣、阿念與明華、蓐收與明玥、明裕與明儒、塗山瑱獨席。
開席後,蓐收看顧著玥兒,倒果釀,添菜,對著她寵溺地笑。
對面的阿念看在眼裡,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以前怎麼沒發現蓐收那麼溫柔?總覺得他就會看兵書、不解風情、笨手笨腳、粗枝大葉、還總是直言不諱地說她闖禍;不像瑲玹會釀酒、會給她做早飯、會照顧她、會哄她。
在阿念成婚以前,但凡宴席,總是蓐收這個表兄陪著阿念去,與她同席,幫她倒酒;而今,她已嫁人生子,他已有了心上人,自然是坐在未婚妻身邊的。從小與他一同長大,如今才看到,他是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宴罷一起守歲,每個院子表演節目,塗山明裕走到室外,靈力一揮,院子裡冬景變春景,紫藤花盛開。
塗山明裕端坐在紫藤花樹下撫桐木琴,小金花坐在一側,抱著一把梯形的二絃馬頭琴,她拉著馬頭琴相和,是他們梧桐院新編的曲子,名為:《我從草原來》。
根據金花的真實故事改編,講了一個草原女兒跌宕起伏的人生,音律從無憂歡悅,到緊張悲慼,到溫和悠揚,感人肺腑。
眼前一幕,正是:紫藤花下傾杯處,醉引笙歌美少年。
小夭醉醺醺地倚著塗山璟的胳膊,說:“璟,像不像你小時候?”
“嗯!”
“你小時候有侍女調琴相和嗎?”
“……”塗山璟偏過頭看小夭,這是送命題,不能亂答。
“有沒有嘛?有沒有女子故意彈錯幾個音?曲有誤,璟郎顧。”
塗山璟堅定地說:“沒有。”
除夕守歲宴罷,小夭燻醉著被塗山璟抱回屋,給她喂完一碗醒酒湯。小夭伸了伸脖子臉在璟的頸邊蹭來蹭去,呢喃道:“嗯…璟,你怎麼這麼好?”
璟渾身被她蹭得有點情動,明明今日不可以,還這麼蹭,是想要他的命嘛!璟一把攬緊她的腰身,緊緊地貼著她,身子騰地燥熱,一手從後腰往上攀,攀到她的肩上,扯落一側衣領,露出一角玉白香肩,張嘴就啃。
小夭被他突然的情動弄得莫名其妙,問:“璟…你…你怎麼了?”
璟深吸了幾口氣,緩過勁兒